第二天,霍家拳館。
餘荃一番準備後,領著餘恪登門拜訪,表明來意。
霍恩第沒有絲毫猶豫,欣然同意收下餘恪為徒。
奉完茶,獻上拜師禮,餘恪又給霍恩第磕了幾個頭,便算是正是拜師了。
餘恪自此成了霍恩第的入室弟子,可以學到真傳的那種。
霍餘兩家人做了幾十年的領居,算是世交,不需要過於形式。
磕幾個頭,改口叫師父就行。
拜完師,餘荃跟霍恩第聊了幾句,又叮囑了餘恪幾句‘尊師重道’‘好好學武’之類的話,便告辭離去。
他平時很忙,天天都要出診去給人看病。
餘荃走後,熊孩子霍元甲在屏風後面露出一個頭,對餘恪做了個鬼臉。
餘恪不理他,氣得熊孩子直跺腳,想衝進來鬧,但又不敢在霍恩第面前造次。
“霍伯伯,我什麼時候開始學拳啊?”餘恪問道。
霍恩第捋著鬍鬚,笑道:“怎麼還叫霍伯伯?”
餘恪連忙道:“師父。”
霍恩第滿意地點了點頭。
“恪之,你現在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元氣不夠充足,不適合習練過烈的外家功夫,如果冒然習練,很容易傷到根本,會讓你長不高的。”霍恩第緩聲道。
“一會兒用過午膳,我教你一套童子功,這套童子功有固本培元、強筋壯骨之效,正適合打基礎。”
“等你童子功練得有幾分火候了,我再教你其他功夫。”
“學武最忌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日不練,功夫倒退三分。一年不練,功夫就廢了。”
“練武,是要下苦功的,不管是颳風下雨,霜雪日曬,都要堅持習練,方才能夠有所成就……”
霍恩第一番言語說教,又給餘恪講了些規矩。
大抵是不可欺師滅祖,不可仗著武藝為非作歹恃強凌弱之類的話。
餘恪低著頭耐心聽著,沒有絲毫不耐煩。
又過了一會兒,飯菜做好了,餘恪和霍家一家人一起用完豐盛的午膳後,歇息了半個多小時,期間陪著霍元甲嬉鬧了一陣子。
然後在老僕的帶領下,來到霍家武館偏院一處七八丈見方的練武場。
霍恩第站在練武場中央,熱辣的太陽曬著,卻沒讓他出一點兒汗水。
“我教給你的這套童子功,出自南少林寺,其中包含了小梅花拳、吐納法和童子樁功。”
“三種法門相互配合一同習練,才能起到固本培元、抻筋壯骨的效果。”
“我輩練拳習武之人,武道築基的第一步就是抻筋。”
“所謂筋長一寸,力強一分。筋韌則力盛,筋疲則力竭。”
“當你將抻筋這一步習練到位,使筋骨疏通無阻、關節活絡時,就可進行下一步——鍛骨。”
餘恪細心聽著師父霍恩第的諄諄教誨,將每一句話都記在了心中。
“我霍家拳館中,現有二十八位學員,其中有三位處在鍛骨這一階段。”霍恩第道。
“那師父您呢?”餘恪問道。
“為師資質平庸,練武三十餘年,堪堪摸著煉髓的門檻。”
雖是謙虛之言,但霍恩第的語氣中仍然帶有一絲傲意。
“煉髓?”
“抻筋、鍛骨、養髒、煉髓,這是外家拳四大階段。大多數江湖武師,練了一輩子拳,也才摸著養髒的門。”
“抻筋、鍛骨、養髒、煉髓……煉髓之後呢?”餘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