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我?”姚裕眯起來了雙眼。
一時間,書房內氣溫降低了好幾個度。
少年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反而是異常冷靜的盯著姚裕看。
“我想,你搞錯了吧,天子就在建康。你這個投靠我是什麼意思?”
少年灑脫自如:“大司馬,我雖然久在遼東,亦聽說過朝廷情況。天子年幼,內外朝政都有大司馬代為掌管。我家大人想要與拓跋鮮卑一般,投身於大司馬麾下獲得庇護。所以···”
姚裕面笑心不笑,腦袋裡飛快的旋轉著,思考著少年,不,準確來說,是慕容廆投靠自己什麼意思。
自己地盤與他相連甚遠,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威脅到他啊。那慕容廆這個示弱代表了什麼意思?
關於北方的情況他也是知道一點的,知道慕容鮮卑最近和拓跋鮮卑打的正激烈。正因為,姚裕才覺得慕容廆派人來示好有些想不明白。
他總不會想著要自己幫著他對付拓跋鮮卑吧。
別鬧,這些年自己與拓跋鮮卑的關係可算是不錯,慕容鮮卑?當初讓滿匡北上採購馬匹的時候,那慕容廆搭理都不搭理自己,光是這一點,姚裕也不可能會同意。
畢竟,他是如此記仇。
見姚裕思考狀,少年也不著急催,在停留了幾秒後道:“當然,大司馬可能覺得我此次前來有些唐突了。但我慕容家世代忠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姚裕抬頭笑了:“這點我自然相信。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幾天,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再給你答覆如何?”
少年知道姚裕這是推諉的話,不過他也不著急,而是起身來對著姚裕拱了拱手:“既如此,那在下先告退了。在下就住在城南的邀月樓客棧。若大司馬有召見的話,可隨時派人來邀月樓找我。”
姚裕面帶微笑答應:“好。”
說著,姚裕目送少年離開。
在送走了少年之後,魯弼立刻找到了姚裕詢問:“主公,這小孩剛才說的···”
“別問,我現在也迷糊著呢,誰知道這貨啥意思。”
魯弼捏著下巴頦,裝出來一副智者模樣:“主公您說,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姚裕被魯弼的動作逗笑了,伸手在魯弼膀子上一拍:“得了,你也別在這瞎猜了。有這個功夫,不如派人去邀月樓盯著他。我有預感,這少年身份不簡單。”
魯弼愕然。
他還想再問什麼,但姚裕卻不說了。
沒辦法,魯弼只好搖搖頭,轉身安排去了。
···
少年拜訪過姚裕後的第三天,又一波使者趕到建康。
不同於少年的鬼鬼祟祟,這一波使者來的時候那叫一個風光。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早先回了漠北的拓跋珏和涼虎。
二人從水路過來,從京口上岸,一路進的建康城來,拜訪姚裕。
見到二人,姚裕也有些開心歡喜。
畢竟早先二人在荊州待了有一年多,直到畜牧場走上正軌之後倆人才離開。
如今二人代表拓跋猗盧造訪,姚裕當然要客氣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