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笑了笑,也不往心裡去。
倆人又來聊了一會兒,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左右,外面天已經徹底黑了,姚裕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走時,江家三口子自然是送到門外。
“行了,都回去吧。這下著雪挺冷的。”
馬車邊上,姚裕穿著一身嶄新的袍子揮手道。
江均三人恭敬答應一聲,而後目送著姚裕上馬車。
後面跟上去的姚慶姚政在看到姚裕這身打扮的時候,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倍感欣慰。
閒話少敘,車子一路朝著州牧府的方向而去。
此時節,已經到了宵禁時候。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人。
望著江陵城萬家燈火,姚慶放下車簾,忍不住感慨:“老三啊,擱在之前,你想過咱們這樣的泥腿子,也有過今日的身份麼?”
姚政搖頭:“哪敢想啊,那時候想的是一年下來,糧食能保收就不錯了。”
“所以才說這世事無常呢,怎麼樣,我新學來的這話還行吧?”
姚政嘴巴張了張,頗有些無語的樣子。
倒是姚裕,旁邊輕聲笑著提醒:“正因為如今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二叔三叔,咱們才要更加努力才行。過去,咱們自己都犯愁每年的收成,會不會凍著餓著。如今好容易到咱們自己掌權,那可不能鬆懈了呢。”
二人都點頭,在看向姚裕的時候,又滿是欣慰。
就這樣,車輛很快來到州牧府,姚裕在與姚慶姚政告別之後,就領著魯弼賀雄轉道去了州牧府後院陳忠老父妻子的住處。
去的時候,姚裕揮手喊來了魯弼,在其耳畔言語了幾番。
比及魯弼去後,姚裕帶著賀雄直行。
當姚裕來到了陳忠妻子住處時,老頭和張氏都還沒有休息。
倆人坐在那,桌子上準備了幾盤菜和酒,正對著陳忠的靈位敘說著陳忠去後這些天荊州的改變。
而陳忠那被姚裕收為養子的兒子姚霸,也坐在母親的懷中,呆呆的望著父親靈位發呆。
“陳叔,嫂子。”
姚裕與賀雄走進來,張口喊了一聲。
比及二人回過神,一看到是姚裕都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哎呀大人,您怎麼這時候來了?”
姚裕擺擺手,示意二人不用客氣,然後,他走向前,為陳忠上了三炷香,又端起酒來斟了三杯放在陳忠靈位之前。
做完這些,他低著頭閉著眼,雙手握在一起貼在額頭上,心中默默的言語了一番。
都做完之後,姚裕這才轉身,衝著陳石與張氏笑道:“轉了一圈了,就過來瞅瞅。怎麼,陳叔您和嫂子還沒吃呢?”
倆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笑道:“那不是才忙完麼。”
姚裕就自動走過去坐下,嬉皮笑臉詢問:“那正好,我覺得有些餓了,陳叔,咱爺倆喝點?”
陳石樂的高興,連連說好,就是賀雄很納悶,心說大人你剛才在江府不是喝過了麼?怎麼還喝?
心中不解,陳忠也沒好意思問出來,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充當護衛。
屋子內,姚裕為陳石倒滿了一杯酒,小姚霸見了,就好奇的望著姚裕,眨啊眨眼睛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