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熾終於辦完了所有流程,司馬鄴也成功被立為太子之後,司馬熾終於鬆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離開洛陽。
然而,讓司馬熾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在這時,王衍一封送來的奏摺,直接讓司馬熾傻眼了。
司馬越在許昌病重而亡,王衍以太尉的身份帶領其部眾,已經率領六萬大軍扶著司馬越的棺槨,自許昌出發,往東海而去了。
此時節,他們已經到了陳留地界。
這給司馬熾看傻眼了,早知道自己當初冊立太子的時候就不要那麼多流程了,這都啥時候了還要面子,這下要受罪了吧。
當即,司馬熾不敢再去投奔司馬越了。
司馬越在時,他還敢去。
因為司馬熾知道,在司馬越這個野心家老狐狸面前,自己還有活命的可能。
畢竟司馬越還是比較顧忌名聲的,對自己這個天子不敢脅迫的太厲害。
但司馬越的兒子司馬毗就不一樣了,根據郭光送給自己的訊息稱,那司馬毗沒少當著愛妾說什麼天下都是我父子的天下,天子?真不熟之類的話。
可以說,司馬毗的野心,比他父親來的更加露骨,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這種時候自己去投奔,那不是把肉往狼嘴裡送麼。
那司馬越可能會懼怕影響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但是司馬毗可不是啊。
這小子,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帶著這樣的想法,司馬熾就只能派人往雍州給賈疋送信,表示自己要巡視西都,要求賈疋接應。
然而,司馬熾主意打的挺好,卻在剛出發就遭重了。
劉聰派遣始安王劉曜率領步騎兵三萬,西出進攻長安,雙方激戰於蒲板津,西進道路,已經被徹底堵死。
這一下,司馬熾傻了眼。
別說去投奔賈疋了,連涼州都沒有辦法去了。
難不成,自己還是要去投奔姚裕不成?
帶著這樣的想法,司馬熾就忍不住猶豫了起來。
之前他有多喜歡姚裕,現在就有多麼討厭。
這不,司馬熾便權衡利弊,仔細思考自己去荊州之後的優劣。
實在不行,越過姚裕,投奔司馬睿也可以。
由著司馬熾在這裡猶豫,石勒可沒有半點遲疑。
回到鄴城的石勒在得知了司馬越病故,大軍在王衍的率領下撤往東海之際,當即上書一封給劉聰,表示黃河以南,潼關以東,中原地帶就只剩下司馬越麾下這一支兵馬,若是趁著司馬越新喪率軍追擊,便可以全殲這六萬部眾。
屆時,再兵圍洛陽,豈不是唾手可得?
奏書送出去之後,石勒也沒有傻傻等待劉聰的回話。
他是軍事天才,正因為次,石勒才比誰都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
劉聰的回覆沒來沒關係,自己先收拾了司馬越的部眾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是。
帶著這樣的想法,石勒點起輕騎兵三萬,晝夜兼行,追擊司馬越部眾去了。
就像是歷史上,也同樣是在這一年,司馬越死後,被石勒帶兵追上,坑殺了東晉朝廷在江北的所有機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