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世家而言,和匈奴做生意,還要好過與司馬越做生意。
畢竟司馬越如果知道了糧食是他們從荊州運來的,那麼,大機率會扣下不會支付錢財。
但劉淵不同,他剛剛立國,國內缺少糧草不說,更需要對外的公信力。
他是絕不會做出扣押糧食,殺人越貨的事情的。
不然的話,誰還會繼續找他做生意?
別說劉淵稱帝反對朝廷,這對對於世家而言,都不叫事。
忠君愛國是什麼?不管是本朝還是前朝。那開國皇帝全都是陰謀天下得來的。
不然的話,前朝立國數十年,本朝太祖宣帝篡位的時候,也不會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了。
本朝就更別說了,如果真的有忠誠一說,那裡還有八王之亂髮生?
正因如此,對世家二言,誰做皇帝都是做,只要自己有利益可拿就行。
舍國家保世家可以,但是舍世家保護國家,對不起,我們會另立新君。
也正是因為世家這些行為,姚裕才做出了讓孫奕王玄策打劫他們商隊的想法是。
於工,自己這也是幫助朝廷打擊資敵的世家,於私,他們壓榨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輕易饒了他們。
出於這兩方面的考慮,姚裕動起手來,也就沒有太多的心理壓力了。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沒有半點愧疚。
“我說老孫頭啊,咱們在這都蹲了一個多月了,你那道上的老相識到底靠譜不。不是說蒯家他們的商隊會從這裡過麼?”
瞪的有些不耐煩了,王玄策就伸手從路邊拔下來一顆狗尾巴草放在嘴裡叼著,百無聊賴的詢問孫奕。
孫奕擦了擦來臉上的汗,南方的夏天,就是這樣,總是潮溼悶熱的。
這不,他瞥了一眼王玄策,多少有些教誨語氣道:“年輕人,別總是那麼心急,這才哪到哪。安心就是,我那老相識說了,蒯家他們送往幷州的糧食,可是有一百萬石呢,換算成銀錢,這得好幾億。我們搶過來的話,足夠荊州支用半年了。”
王玄策很是詫異:“一百萬石?這麼多?”
“那當然,而且,我那老相識還說了,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送糧食了。”
王玄策聽了就忍不住罵:“這些該死的世家,之前荊州百姓餓死無數,他們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囤積糧食。呸,大人收拾他們,果然沒有做錯。”
“所以,等動起手來,你也別客氣,該殺就殺,不用給誰面子。”
王玄策白了一眼孫奕:“本來我也就沒想著留面子,哪有打劫了他們商隊,還故意放走他們的道理。”
“誒,這你錯了,大人意思可是留幾個活口回去,讓他們去通風報信。”
王玄策這下有些懵了:“不能吧,大人啥時候說過?”
“你看,大人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你可知道,大人為啥要打劫商隊?”
“不是沒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