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邊首尾難顧,司馬越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召集來麾下眾文武商量對策,實在不行,就帶著司馬熾逃到關中登基稱帝。
留在洛陽,在姚裕與劉淵的夾擊之下,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關鍵時刻,還是賈胤勸住了司馬越:“殿下,如今雖然危機重重,但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劉淵雖然稱帝,可河北尚有苟晞,河內也有精兵防禦。短時間內,劉淵沒有難麼容易突破我軍防線。而那姚裕,雖然看起來鬧得挺大,但如果他真有心為天子報仇的話,怕是早就輕裝急行,襲擊洛陽了。我覺得,姚裕很有可能是帶著別的想法。”
司馬越聞言一愣,就問賈胤什麼意思。
賈胤深吸了口氣,道:“之前姚裕同樣也進逼過潁川,那一次,殿下封他為鎮南將·軍化解了危機。我預料,姚裕完全可能是嚐到了甜頭,想要趁機向朝廷繼續勒索。”
司馬越臉色難看:“說下去。”
賈胤答應一聲:“那姚裕新拿下荊州,雖然地盤被他收下,但名不正言不順的,想要坐穩荊州,何其難也。據在下愚見,莫不如封姚裕為荊州刺史,用來安撫拉攏他。換取姚裕的退兵。”
眼看司馬越皺起眉頭,賈胤就趕忙道:“如今,朝廷大敵是稱帝的劉淵。若是我們撇下劉淵不管去對付姚裕,難免失了民心。這種情況下,用荊州刺史的位置換取姚裕退兵,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還請殿下三思啊。”
司馬越臉上變顏變色,最終懊惱一聲:“就怕姚裕他沒有心與我們和談啊。”
賈胤見狀趕忙建議道:“既如此,殿下何不嘗試一下呢?上一次便是郭光與姚裕交接的,此時郭光正在軍中,莫不如讓他一試,如何?”
司馬越這會兒也沒了好主意,賈胤這麼說,就只能嘆息一聲:“既如此,你去安排吧。”
賈胤聞言,抱拳答是轉身去了。
···
當郭光再一次帶著朝廷符節來到姚裕大營時,他內心是忐忑的。
儘管出發前賈胤都告訴了自己,姚裕並沒有真要撕破臉皮,但問題在於,姚裕在潁川表現的那麼瘋狂,你說他不打算撕破臉皮,你就相信了?
這不麼,郭光在姚裕大營前自報家門之後,從營中走出魯弼來,上下一掃郭光:“你就是司馬越派來的使者?”
郭光嘴角抽抽:“還,還勞煩將·軍幫忙引薦一下。”
魯弼點點頭,嘴巴一努:“跟我來吧。”
說著,魯弼就領著郭光進了中軍。
二人才走過營門,中軍那數千訓練有素計程車卒一聲暴喝,嚇得郭光腳下一軟,噗的坐在了地上。
魯弼見狀樂了:“怎麼了郭使者,走路也不注意一下腳下,你看,跌倒了不是。”
郭光不斷尬笑著:“那,那什麼,腳軟,腳軟了。”
說話間,他就連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泥土,跟著魯弼來到了中軍帳。
在帳門口時,郭光隱約看到帥案後的姚裕與眾將商量著什麼。
仔細聽,還依稀可以聽到報仇,調查之類的詞彙。
就在郭光還想再聽的時候,魯弼卻轉身道:“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報主公。”
說完,魯弼也不等郭光答應,直接就進了賬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