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伏兔:“靠外面這個都沒發聲呢。”
他們對於這四周的環境瞭解的一清二楚。
那位年輕的現任將軍——德川茂茂,其實並未聽從伯父的安排退下,而是掩在另一側房門背後,默默觀察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神威:“大傀儡養的小傀儡,怕是不敢作聲。”
————
屋內的對峙仍在上演著。
長久的沉默,凝滯了空氣。
“怎麼?不願意?”定定盯著六轉舞藏,細小的眼中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精光。
“如果你實在沒有這個勇氣的話……”定定咧著嘴向上使了個眼色,繼而揮了揮手,“我這也有人可以送你一程。”
這……
這是向著樑上的兩人示意。
陡然接收到這眼神的阿伏兔驚了一下,而後迅速冷靜了下來。
至高無上的將軍已經不需要親手沾染血腥了,既然這群“烏鴉”是受德川定定豢養的,那受其指使也很正常。
阿伏兔抿了抿嘴,把鬥笠往下一壓,攥起身邊叮當作響的權杖,和神威一起跳至屋內,倆人落下德川定定的身後,向其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聽到過這四隻烏鴉出聲,總之少做少錯。
“女人一直等著一個永遠不會來的男人,男人只能懷著失約的痛苦終其一生,實在是一樁美談不是嗎?”
這話切切實實戳到了六轉舞藏的痛楚,年邁的忠僕終於抬起來頭,用僅剩的右臂強撐著地面,蒼老的臉上滿是怒意。
德川定定見狀獰笑了幾聲,在潰爛了幾十年的陳腐傷口上繼續撒鹽。
“我記得我以前砍掉的手臂上,還有吉原那些女人無聊的真情證是吧。”
定定的話像引誘人墜入地獄的魔鬼之音。
“所以切腹吧,鈴蘭也會在地獄裡等著你的。”
六轉舞藏咬著牙沉默著,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短刀就這麼靜靜地橫在榻榻米上。
茍活數十餘年,如今怕是到了必死的局面。
…………
廊外的門大開,順風而來的是吵吵嚷嚷的呼合還有炮聲。
阿伏兔與神威對視一眼,看來是萬事屋和今井信女終於擺脫守衛闖進來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邊佐佐木異三郎什麼時候出現。
如果讓前將軍大人趁亂溜走可不妙。
德川定定自然也聽到了這些響動,他皺了皺眉,終於徹底失去了耐心。
“處理了。”
他斜睨了一眼站在身側把帽簷壓的低低的奈落殺手,語氣森冷。
神威笑了笑,轉起了手中的權杖,正打算往前,突然手腕一緊,掌心被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嗯……”
阿伏兔從鬥笠下傳出的聲音啞啞的,刻意變了個調,見德川定定沒什麼異常的反應,他把心放回了一半在肚子裡。
想來所謂的暗殺組織也不會保密到把殺手全培養成啞巴,至少那疑似師出同門的信女小姐是個可以正常交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