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撲通,撲通。
放大的心跳在耳邊如鼓聲一般。
這種詭譎的興奮感,絕對是戰意,果然該打。
神威握緊拳頭,一拳錘在床板上,但身下蕩漾的水床卸了大部分的力道,這種綿軟的反饋讓人的內心更焦躁了。
不對勁,乙姬不會在菜裡下毒了吧。
在發燙的思緒找尋回一點理智,琢磨了一下,應該不至於,但他確信,現在真的很想找阿伏兔打一架,牙齒有點發癢。
————
“所以?”阿伏兔靈巧的一扭身,避開了直面而來的淩厲拳風。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怎麼變得和小時候一樣突然打人呢?
神威剛剛瞪大著眼悄無聲息進屋,蹲在他床邊,可著實嚇了他一跳。
看這家夥整個人有點打飄,卻目光迥然的樣子,阿伏兔難免有點擔心。
吃錯藥了?總不會無緣無故發瘋吧。
“沒有不舒服。”
只是單純地想揍你而已,生病這種軟弱的詞彙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一向追求絕對強大的神威不允許自己口中說出這種話。
“打一架吧!阿伏兔!”
腎上腺素在飆升,心跳在加速,血液似乎都在沸騰。
神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掩的亢奮。他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說起來,他真的很久沒和阿伏兔打過了。
“……”
好,好,臉蛋都紅的冒煙了,還嘴硬。
再次躲過這頓劈頭蓋臉的攻勢,阿伏兔一個閃身,拽著神威的腿往床上一甩。卻又被熟悉的雙腿如同鐵鉗般緊緊絞住,無法動彈。
“你饒了我吧,團長。”
阿伏兔只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跳。
他難得發出了有違夜兔祖訓的求饒,打架是很爽,打別人更爽,但捱打可不爽啊,而且真的不想莫名其妙打架,很痛的好不好。
“你忘了嗎,我的左手還沒好。”
別在找到促活劑之前,把他這好不容易長上的假肢又給扯了。
神威不由得一愣,這聽起來竟有點像撒嬌。還真慣上他了,現在學會拿左手來威脅了。
神威對於阿伏兔這種侮辱夜兔之血的求饒行為感到非常不齒,但到底多少對手臂斷了一事帶了點微微的歉意,又覺得話也不能只聽半句。
他倒是挺體諒人的,特意避過阿伏兔的左臂,照著右胳膊下死手。
阿伏兔左支右擋,避閃不及,胸口還是狠狠捱了兩拳。
其中一拳打的不巧,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那顆懷裡的鮫珠,阿伏兔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差點嘔出血來。
這下遭現世報了!
神威的指節也被硌的不輕,見阿伏兔慌裡慌張急著用手去抓,想著終於被他逮到了,搶先一步伸進去,掏出了一顆圓圓的東西。
“噢?這就是你找小海龜買的東西?”看上去不也平平無奇的嘛,不就是一顆珠子,至於偷偷摸摸。
除非,要送的物件有問題,神威狐疑眼光掃過來,大眼睛裡滿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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