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說不說,小孩子的天真也勾起了阿伏兔一點思緒。
要不說小孩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呢,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喀拉”“喀拉”,三方正在拉扯之間,細微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吉原的樓絕對都是豆腐渣工程!
無法承受這激烈打鬥的份量,從搖搖欲墜到徹底分崩離析只用了三秒。
三人來不及閃避,從頂樓一一墜落。
阿伏兔心念一動。
嘖,他可不擅長煽情,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給了很好的緩沖。
“人生啊,就是一道連續不斷的選擇題,那麼天真的你們會走到哪一步……”
大機率就在下一步了吧,從沒聽說對上鳳仙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噢,除了神威。
阿伏兔嘴裡絮絮叨叨著他用作安慰的人生哲言,動作也沒停,抬起僅存的右手,在神樂背後輕輕一拖。現在可只有一隻手。小男孩就沒有這個待遇了,腰上捱了一腳。
一推一踢間,阿伏兔把神樂和新八送到下一層的屋簷上。
他本來也沒想真殺了他們,不過和鳳仙作對,在他看來可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神樂剛從暴走中被新八喚醒,仰面躺倒,愣愣地還處在失神之中。大大的眼睛裡蓄滿淚水。
“喂……你”志村新八感到不可置信,上一秒還想置他們於死地的夜兔,現在居然救了他們,他強忍著腹部的疼痛翻過身,扒著屋簷探頭往下看去。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吞沒了阿伏兔的身影。
“不是說了嗎?我最討厭同類相殘了。”
悠悠的話隨著風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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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船廠本就不是特別大,要在有限的空間造盡可能多的樓,來安頓日益增多的人口發展生意,導致吉原的樓宇之間建造的間距很近。沒有月光及燈光的照拂,屋子背面黑漆漆的,從樓棟夾角間望下去,彷彿掉進了深淵。
阿伏兔閉上眼,放任身軀舒展,在極速的下墜感中,慷慨赴死,等待墜亡的那一刻……
才怪!
夜兔只會殺人和被別人殺,不會自己找死。
反手握上釘在右肩的薙刀,幸好只是穿透了血肉,沒卡在肩胛骨上。阿伏兔一使勁,果斷把不屬於自己身體一部分的一抽,輕輕拋起,在空中換了個姿勢握住刀柄,將薙刀的刀尖狠狠紮向牆壁。
“嘰——”刀刃直接在牆上擦出一串火星,足足撐了五秒才斷裂,不過也足夠了,藉著這緩沖,阿伏兔順勢滾落在地。
陰暗的小巷子裡堆著不少垃圾。
有點狼狽。
夜兔只是體質好的天人,倒也不是超級賽亞人,左邊的手臂因為激烈的動作拉扯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呢,右邊的肩膀又被捅了個窟窿,哦,腿骨也斷了呢。
遠處時不時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和驚呼聲,看來戰況也是激烈。
阿伏兔決定就倚靠在這裡休息會吧。雖然知道神威肯定去看夜王樂子了,但他也無暇顧及那邊的情況。
黑夜帝國本應是分不清時間流逝的,半睡半醒間,不尋常的光亮透過阿伏兔半眯的眼皮印了進來。溫暖的陽光裹挾著清風,將籠罩著吉原的陰霾一掃而空,一瞬間,四處都不約而同地響起喧嘩聲。
“嗯?我這是在做夢嗎?”
直白而熱烈的陽關傾瀉而下,摸了一下阿伏兔的腿,幸好有衣物的包裹,但這突如其來的暖洋洋的感覺也令他一激靈。幸好他掉落在這個狹小的巷子裡,不會有陽光直射。
夜王怎麼會允許吉原存在陽光。
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冷汗瞬間浸透了阿伏兔的衣衫。如果,夜王死了……
誰幹的?他想不出除了神威,這裡還有哪個可以和夜王匹敵的存在。
那吉原怎麼辦?怎麼向春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