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子孫妄入帝陵,擾先帝,殺無赦!”
陰兵長下令,陰兵呼嘯而來。陳磊抓起包就跑,他來之前就做了充足的準備買了很多符,貼了滿滿一身,加上他是個至陽的命格,陰兵很難近身。
他跌跌撞撞地往回跑,揹包裡的東西掉了不少,跑出石壁外面正好是太陽初升,追出來的陰兵被陽光燒了個精光。
陳磊不敢做任何停留,收起東西匆匆下山,半道將尼龍繩丟了。一路避人耳目,回到家,父母還沒有醒,他仔細洗了個澡洗去身上的氣味才去叫父母起床,說是給他們做了早餐。
從來都是點外賣解決三餐的兒子鮮少下廚房,切菜的時候把手給切著了,這可把陳母給心疼壞了。
下午陳磊藉著朋友後天結婚請他做伴郎的由頭去了西京市,在黑市變賣了他從帝陵裡盜出來的寶貝。
清點贓物的時候他沒看到血玉有些惋惜,但其他的東西賣出去不僅讓他還了高利貸,還有富餘。
婚禮之後陳磊被父親急急召回了家,等他到了陳家祠堂才發現所有的嫡長子嫡長孫都在,族長義憤填膺地說陳家出了叛徒,去盜了帝陵。
全場嘩然,族長親自檢查了所有人的手,有傷口的一一問及原因,但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兵長大人子時會親臨陳家抓出叛徒,不要以為你進入帝陵遮住了臉就可以高枕無憂,陰兵標記是洗不掉的!”
陳磊站在角落裡冷汗直流,在承認與逃跑之間搖擺不定,這一糾結就糾結到了子時,而陰兵長並沒有出現。
一直到天亮陰兵長都沒有出現,連著好幾天也沒出現。
實在等不下去,族長隻身一人去了帝陵,回來就被送進了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才勉強脫離生命危險。第三天村子裡死了個人,被剜了心。
而死了的這個人是陳磊的堂弟。
兇手作案的手法極其殘忍,警方將這起案件定性為惡性案件,初步判定為仇殺,並逐門逐戶的搜查證據。就在警方苦於毫無進展的時候,村裡又死了第二個人,和第一個死者的死法一樣,剜心。
隨後一個月每隔七天便以同樣的方式死一個人,接二連三的死人弄得當地人心惶惶,而警方久久未能破案更是讓大家夜裡不敢獨自外出。
死的人都是自己的親友,陳磊說不害怕都是假的,每天心驚膽顫地躲在家裡,生怕出門就沒了命,他有預感這些殺人案和他偷盜帝陵有關,可叫他承認偷盜之事他是寧死也不願意,不僅會被家族唾罵,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
警方破不了案,死的人越來越多,陳磊本想帶著父母去外鄉避難,可老兩口死活不肯離開。
別看陳磊這人混了些,但孝心還是有的,走投無路之下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聯絡了當初賣給他靈符的老道士。
老道士很快給了他一個聯系方式,他按照對方的要求提交資料繳納定金,等到賞金獵人接單。
陳磊還想著把賣文物換來的錢拿去賭博不願出高價錢,錢少自然沒人來,除非是那種真的很缺錢的。
任務一直沒人接,線人實在是看不下去給他推薦了個人,並給他們安排了見面。
陳磊下午一到臨城就去了約定見面的街邊大排檔,點了幾個烤串一瓶啤酒等到深夜都沒有見著傳聞中的賞金獵人。
“呲啦。”
突然,對面的塑膠椅子被人拉開,坐進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穿著黑背心的社會人,他一坐下就喊了五十串肉和兩份炒粉。
“那,那個,不好意思啊,這個位子有人坐了。”
陳磊小心翼翼地開口,男人殺馬特的打扮他實在是很難把他往社會好青年上想。
他覺得自己說話方式沒什麼問題,可殺馬特就跟沒聽見似的,左顧右盼看了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單手支著腦袋盯著他,看得他頭皮陣陣發麻。
“這……這位朋友,你…你坐的位置已…已經有人了。”
思來想去陳磊又磕磕巴巴地開了口。
“你就是陳磊。”
陳磊猝不及防,“褚湛?”
“嗯哼。”褚湛拿起剛上桌的肉串吃了一大口,烤串的油漬和辣椒粘在他鬍子上油亮油亮的,他隨手抹了把嘴,毫不在意。
陳磊從兜裡掏出手機,點開線人給自己的照片,放大,和對面的殺馬特做了對比。照片上的青年穿著幹淨整潔的淺色風衣,英俊帥氣的臉龐,精心打理的發型,左眼的眼角有顆淚痣。
可對面的人,沒有一樣是和照片裡的青年是符合的。
褚湛省去了解釋,掏出手機打了陳磊的電話。
看到手機的來電顯示,陳磊不可思議地看向殺馬特,殺馬特晃了晃手機表示是自己打的電話。
這下陳磊相信了殺馬特是褚湛的事實,心想這年頭的照片果然是照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