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生
“轟隆隆...”伴隨著聲聲巨響,一束束巨大的火光自四面八方的廟宇之中竄起,齊彙聚在滄州城郊的夜空,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火光穿透夜空,暗黑無光的天際瞬間亮如白晝,火球在夜空之中翻滾燃燒,更有無數的火舌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火球愈燒愈紅,並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膨脹。
熟睡的人們被巨響和強光吵醒,紛紛走出家門。寬闊的街道上很快彙滿了人群。人們望著天空中越燒越旺的火球,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火球燒得更加旺,似是有火星從中崩出,人們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退,然而並沒有火星落下,彷彿那火球不與人群在一個界域。
人群中有人猜測,“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玄蜃?”
這是極有可能的。自古以來,坊間流傳著不少關於玄蜃的記載。傳說,玄蜃是修道之人留存的幻鏡,景象多記載成仙之景,譬如神女飛天、老君羽化、靈龍駕霧等。
與此同時,有眼尖的人認出空中火球在的方位。“那是西郊的烸神廟!”
烸神廟!
對上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烸神迴天了!”
一言出,四周立即有人附和起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響徹整座城。
甚至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少百姓呼啦啦朝那火球的方位跪倒一片,口中念念有詞。
仔細一聽,竟然是祈禱之詞。
漸漸地,其他人也效仿起來。很快,城內的街道便跪倒了一大片,祈禱之聲從小聲呢喃漸漸變大,嘈雜得如同鬧市一般。
就在人們跪拜祈禱時,燃燒的龐大火球忽然砰地一聲原地爆炸。爆炸聲如同雷霆版響徹雲霄,四周的空氣隨之震蕩,火球中心釋放出刺眼的光芒。
跪拜的人群嚇得閉上眼,四處奔走逃竄。然而,爆炸的碎片和之前火球裡迸出的火星子一樣,落在空中就散了。
等人們反應過來再抬頭往上看時,只見天空之中一片漆黑,就連月亮和星星都不見,哪裡還有什麼火球。
街道熙熙攘攘,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唯有一處,是極致的安靜。
火球爆炸時,極其短暫迅速地散出了一道道火紅的光。那光穿過暗夜,映襯在樓宇上人的眼中。
那人往樓宇之外走了幾步,揚手在眼前一揮,燃燒的球體在他的眼眸之中跳動,火光之中一閃而過的人影撩起了過往的恐懼。他下意識地往後連退幾步,身形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是他!”
“真重生了。”樓宇內,另有一人坐在裡間,他語氣淡然,神色也不似樓宇外的人慌張,多了幾分穩重。
“哥,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還沒...”觀望的年輕人焦急地走進裡間。
“無妨。”那人打斷他,一直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眸中蹦出一絲狠決的殺意,“五百年前我們能殺他,現在亦能。”
聽到這篤定的話語,年青人稍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驚喜道,“哥,你的眼睛好了!”
與此同時,滄州城四面八方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神像倒了!”
“神像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