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與江海瑞二人來到茶樓,面前長長的走廊上鋪著猩紅色的地毯,簾廊外慘淡的月光照透過窗戶,在地毯上烙下一塊塊白格子。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似男非女的侍者,他的髮髻上綁著大紅色的綢緞,胸前掛著無色瓔珞,蒼白的臉五官看不出輪廓,嘴唇卻塗的鮮紅,“二位客官來的真巧,請進。”
侍者的聲音又尖又細,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他提著一盞燈,搖搖晃晃的從走廊那頭過來,好像他腳下踩得不是地毯,而是一座橋。
江鶴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那侍者對二人招了招手,江海瑞竟然直直的走了過去。
“哥。”江鶴追上江海瑞。
茶樓裡的燈突然依次亮起,原本昏暗的走廊突然變的燈火通明。
侍者提著燈不緊不慢的往前走,江海瑞像是失了魂似的跟在侍者身後,江鶴看著周圍怪的很,趕緊追上去站在江海瑞身後。
就在經過大廳的時候,江鶴差點叫出了聲。
大廳的中間,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的兩旁擺放著兩排蠟燭,蠟燭像是剛點燃的,蠟油還沒有落下,像一根根紅色的手指環繞著棺材。
更令人膽寒的,棺材的頭對著牆,這種棺材頭尾擺放位置調換,蠟燭兩排的佈置,分明是斷了冤魂左右逃逸的出路。除非有人故意不讓棺材裡的冤魂逃出來,想讓它在這兒永世不得超生,將它永遠囚禁在這裡。
書上提過這種風水佈局又叫做“陰燭封魂”!
江鶴嚇得往後退,周邊白色的簾布被風吹動,江鶴看見簾子後面掛著一幅空白的掛畫,畫上只有一行看不清的字,畫面空白的地方,像是為什麼東西空著位置。
“咚咚”棺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跑出來。
江鶴怕棺材裡突然蹦出了青面獠牙的血屍,他想叫江海瑞離開,卻看到那侍者已經開啟一間包廂,引江海瑞進去,“公子,進來喝碗茶吧!”
眼看江海瑞已經走進包廂,江鶴一咬牙也跟了進去。
“哥,我看這裡怪的很,大廳居然還擺放棺材,咱們趕緊走吧!”江鶴晃了晃江海瑞,江海瑞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時,江鶴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侍者說,“二位客官來的真巧,請進。”也就是說,他能看見鬼魂,想到這,江鶴頭皮發麻。
“哥,快醒醒!”江鶴搖晃著江海瑞,可哥哥一點反映都沒有。江鶴起身來到門口,悄悄的推開了一點門縫,只見外面白色人影湧動,不出一會兒,茶樓里人聲鼎沸卻都是奇形怪狀的妖物!
江鶴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頭髮炸起來,根根分明。
江鶴想叫江海瑞,極度的驚恐之下,他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身後門“知啦”一聲被推開,一面色慈祥的老婆婆端著一碗湯,笑盈盈的走過來,“二位公子,一路辛苦,坐下喝碗茶吧。”
江鶴的腿一直在打哆嗦,靠著牆才勉強讓自己站穩。
“不···不了,我···我不渴。”
江鶴哆哆嗦嗦的說完這句話,老婆婆眯了眯眼睛,一步一步逼過來,“公子,前面的路還長著呢,留下來喝碗茶吧。”
江鶴連連搖頭,突然感覺房間在變形,自己被牆推著往前走。
眼看自己馬上就貼到老婆婆面前,房間的門突然被開啟,門外站著一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江鶴還沒來得及問出“你是誰?”,就看見面前的老婆婆脖子折到身後看著那人,若正常人這樣脖子肯定會折斷,但老婆婆不僅一點事兒沒有,還在那兒“咯咯“的笑。
“他是我的人。”
那人剛說完這話,地板開始活動,原本江鶴只要抬腳就能到那人身邊,此刻一下子隔的有千丈遠。
這時,江海瑞清醒了過來,看著這詭異的地方,大驚失色,那一瞬間,江海瑞幾乎把他這輩子知道的所有髒話都罵了出來。
“哥。”江鶴一邊發抖,一邊挪到江海瑞身邊。
“快走!”江海瑞拽著江鶴往出口處跑,好在老婆婆在跟江鶴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打鬥,沒工夫管他們,因此兄弟二人抓住時機,看到門口撲了過去。
剛到外頭,右邊挪過來一座座白花花的肉山,江鶴抬頭去看,那是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他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板都在跟著顫動。
江鶴嚇得腳下一軟,連帶著江海瑞從樓梯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