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怎樣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請問該如何稱呼您?大人,我聽他們稱呼您為親王殿下,您是帝國皇室成員麼。”
將軍微笑著說道:“什麼親王、大人,都是些虛名,我就是個糙漢子,一個臭當兵的,雙手沾滿鮮血和腦漿,叫我威廉將軍就行了,你們呢?”
“我是穆勒下士,她是三等兵小野貓。”
將軍捋了捋鬍子:“小野貓?有意思,索蘭人還有這種名字?”
“不是名字,是綽號,她的家族有傳統,未婚女性不能隨意對外人公開自己的姓名。”
“有趣的傳統,這位女士很害羞嘛,一直紅著臉,你最好別多問。”
將軍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索蘭人,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們的軍官為何如此殘暴地對待你們,連我這個外國佬都看不過去了。
在瓦爾斯塔,如此對待戰士是不可想象的,所以,請告訴我實話,穆勒先生,你們到底是不是逃兵?”
“不是。”穆勒說道。
威廉將軍那雙淡青色的眸子直視著穆勒,像是狼瞳似的銳利,一切虛偽謊言在這般狂野目光下都將無處遁形;
“下士,請告訴我實話。”
“您也不信我麼!”穆勒神情激動:“雖然弱小,但我們從來都沒當過逃兵!
我們是被惡人誹謗、陷害才進入422懲戒營的!這些畜生為了逃避責任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們……對我們濫加汙衊!我們的兩位同伴已經因此殞命了!”
“別激動,下士,我相信你。”將軍收起銳利的目光,態度再次變得柔和起來:
“穆勒先生,你的目光清澈而堅定,這位女士也一樣,更重要的是,我見識過你們戰鬥的身影,雖然戰術動作很不專業,但勇氣可嘉。”
見到眼前這位將軍願意相信自己,也很同情自己的處境,穆勒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錯過了就很難再有!)
主意已定,他“撲騰!”一下雙膝跪在將軍的靴邊,說道:
“威廉將軍!我懇求您!幫我們洗清冤屈!”
“不準跪!”將軍厲聲說道,扶起了穆勒:
“你們索蘭人的奴性太重了!在瓦爾斯塔,只能對父母先祖行雙膝下跪大禮,就連窺見皇帝都只需行單膝跪地君臣之禮!
所以,直起你的膝蓋來!索蘭人,我希望你活得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不是奴才!”
這一席話就像炸雷一般振聾發聵,穆勒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如您所願,大人。”他顫顫巍巍地直起身,握住將軍的手央求道:
“您是最後的希望了,若是無人幫助,我倆肯定活不長了。”
將軍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難堪:
“下士,你可能不清楚當今的狀況,我們聯軍雙方的關係並不像報紙上說的那般牢靠,雖然名義上是並肩作戰的盟友,實則存在嚴重的對立情緒。
帝國的大臣和將軍們輕視王國,同時,王國軍高層也不信任帝國軍隊,認為我們是侵略者,一旦擊敗巫毒教就會反戈一擊。
為了謀求合作,我們瓦爾斯塔人的女皇下了死命令,嚴禁帝國軍人干預王國軍事務,違者會遭到嚴懲,就連我這個皇親國戚都不敢觸犯!”
穆勒神情沮喪,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軟下來:
“我知道了,將軍,您有您的難處,我懂……還有16小時,我們就要被送回到督軍手中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