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艾因富特也不到廊下避雨,而是舉著傘在庭院裡來回轉圈,滿心的憂慮令他無法安定。
親王夫婦出來之後,達利立即迎上去問道:
“怎麼樣了?”
“母皇陛下的狀況很糟,她的精神很不穩定。”艾德嘉·米德奈特皇女淡紫色的眼眸顯得有些空洞:
“老姐的死令她深受打擊,她很自責,把所有的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甚至想要傷害自己。”
“她吃飯了嘛?”
威廉道:“一開始不吃,我勸她半才吃了兩塊奶油布丁,這是唯一的好訊息了。”
皇女搖搖頭:“我們這些輩只能做到這些了,還得靠您勸勸她。”
“我盡力而為。”達利看著空洞的紫色眼眸,感覺甚是心痛:
(多好的孩子啊,苦難太多,幸福太少,但願一切都能好起來。)
“辛苦您了,皇女殿下,快回去休息吧。”
威廉·艾因富特扶著妻子上了馬車,回頭對著達利道:
“父親,我們先告辭了,下午還得去趟軍醫院給艾德嘉換藥,她背上的傷復發了,有可能是炮彈碎片還有殘餘。”
達利擁抱兒子:“威廉,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我會的。”
目送馬車離開後,宰相獲准進入了皇帝的辦公室。
這裡面的環境簡直糟糕透頂,
厚厚的長絨地毯上扔滿了空酒瓶,
傢俱東倒西歪,一隻東方瓷瓶被打碎了,牆上的油畫也被砸得歪歪斜斜。
薩蘭託斯·米德奈特歪坐在辦公桌前的地毯上,
她沒有佩戴面甲和眼罩,
被毀掉的半張臉在閃電光芒的照耀下顯得森然可怖,
她正用獨臂舉著威士忌酒瓶朝嘴裡猛灌。
宰相上前一步勸道:“別再喝了,陛下,酒精攝入過多對肝臟不好。”
皇帝朝宰相瞥了一眼:
“達利,你的有道理,但我不想聽。”
“我知道您很傷心,可酗酒並不能解決問題,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是所有人都不願見到的。”
“我知道這東西對身體不好,可沒了這玩意兒我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