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溫暖和曦的陽光普照大地,穿過鏽蝕的牢籠,照在了奴隸們的身上。
這樣的好氣,再加上整個中午都沒人打架,使得鐵拳先生睡過了頭,
等他醒來揉眼睛的時候,剛巧聽到了三聲鐘鳴。
“該死……三點了,怎麼沒人叫我?”
他坐起身來,環顧四周之後發現了異樣:
“哎,那傢伙……人呢?”
他拽住一名路過的文職奴隸的褲腿,問道:
“子,你看到大白鯊了麼?”
“大白鯊?”文職奴隸扶了下眼鏡,楞了一下,然後猛然點頭:
“哦,你指的是那個大白胖子是吧,那傢伙參賽去了。”
“什麼?不是好了我倆組隊參加團隊競技麼?”
鐵拳先生抓住對方的脖領子一把提起,肌肉虯結的臂膀上滿是暴凸的血管和青筋。
文職奴隸被嚇得尿了褲子:“大哥……這不關我的事啊,是咱們的主人巴蒂塔斯老爺決定的,他那胖子會拖您的後腿,就讓他去參加個人競技賽了。”
鐵拳先生鬆開手放下對方,跺著腳抱怨起來;“哎!他媽的!都怪我!睡過了頭了!”
整個下午他都坐立不安,雙手緊緊攥著鏽蝕的鐵籠,傾聽遠處傳來的,觀眾的喊叫聲。
五點多的時候,今的比賽結束了,倖存的角鬥士在安保的監視下回到各自的牢籠裡,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逃出生之後的喜悅,勝利者苟延殘喘,而失敗者的屍體則被留在賽場的黃沙之上,被專業人員拖走草草處理。
太陽落山了,依舊不見大白鯊的影子。
廚工奴隸送來了食物,
鐵拳先生的面前擺著一塊黑麥硬麵包、一根烤糊聊香腸,一塊酸臭的乳酪,以及一碗發了黴的南瓜燕麥稀粥。
在牢籠中,這絕對算是一頓豐盛的大餐了,而他卻絲毫沒有食慾,他神情呆滯地望著牢籠入口,渴望著奇蹟的出現。
(在這殘酷的世上,弱便是最大的原罪,既不能幫助別人,也不能救活自己。)
星辰璀璨,月已高懸,其他人早已吃完休息了,鐵拳先生這才慢吞吞地端起自己的餐盤,先是啃了一口硬麵包,又掰下一截香腸放進嘴裡。
伴隨著粗魯的咀嚼聲,一滴淚珠劃過滿是刺青的臉龐,落到了乳酪上。
他怕被別人看到,在角鬥士的牢籠中,軟弱的行為是會遭到嘲笑的,於是他轉過身去,舉起髒汙的袖子抹了一把,隨即自言自語道:
“媽的……我這是怎麼了?
這該死的胖子就是個軟蛋!窩囊廢!他能活到今全靠我的幫忙,
何必為了這種廢物的死感到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