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斯塔公國,米德奈特堡,金湖宮療養院。
蘭福德伯爵在療養院大廳內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妻子的訊息。
拱形木門被推開,鬚髮皆白的宮廷御醫走出病房,護士們緊隨其後,眾人的面色都顯得有些陰沉。
看到他們的神情,一直候在門外的蘭福德伯爵緊張起來。
“終於檢查完了?我妻子還好吧?”他問道。
“大人,公主陛下目前傷情穩定,她的高燒逐漸褪去,傷口的感染也已經被控制住了,骨折癒合的速度快得驚人,可以確信,照這個勢頭,幾周就能恢復如常。”
“做得好啊!感謝你們的工作!”
“其實……說實話,我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您應該知道的,陛下的體質和一般人有所不同。”面對伯爵的誇讚,宮廷御醫顯得有些羞愧,“與其說是我們控制了她的病情,倒不如說……她是靠不可思議的自愈能力救了自己。請恕老朽疏漏寡聞,在此之前,我還以為藍血是神話傳說,一天內就推翻自己數十年來的積累的世界觀和認知,這真的很難。”
“是啊,別多想,新婚時我也是有些驚訝,習慣就好了,她是很特殊,血脈使然。那麼,我的孩子怎樣了?”
“陛下體內的胎兒情況良好,胎心正常,毫無疑問,比一般胎兒更加強壯有力”
“哦?那可奇怪了,既然一切安好,那你們為何還擺出一幅難看的表情?害得我在這擔心。”
宮廷御醫嘆了口氣,顯現出極為難堪的神情,他低下頭,對著身邊一位年長的護士小聲說道:“這種事我實在不方便說,既然是你發現的,那就由你去告訴伯爵大人吧。”後者點了點頭。
“大人,恕我無禮,請跟我來這邊,我們私下聊。”護士把蘭福德伯爵拉到一旁,對他小聲耳語,在場的其他人知趣地紛紛走遠避開。
原來,這位經驗豐富的老護士在檢查時,發現公主的全身遍佈殘忍虐待留下的痕跡,根據傷口撕裂的嚴重程度推測,地牢的看守們曾對她做出過令人難以置信的獸行。
“他們應該是想逼問出什麼,而她選擇寧死不屈。”護士如此說道。
蘭福德伯爵聽到這些以後熱血上湧,他攥緊了拳頭,指甲嵌到掌心的肉裡,一張胖臉脹得通紅,雙目圓睜著,像是要噴出火來。
“天吶!我妻子還懷著孕呢!他們竟敢……怎麼能這樣!這些禽獸不如的渣滓,下地獄去吧!“他跺著腳狂罵。”我要逮住他們,把這些混蛋東西千刀萬剮!我發誓,我要像切火腿一樣,一片一片地割下他們的肉來!”
憤怒低沉的聲音在療養院中迴盪,醫生和護士們紛紛從各自房間裡向外探頭,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望著憤怒的伯爵,年邁的宮廷御醫伸出手,他原本想安慰他,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他嘆了口氣,隨後低著頭默默走開了。
蘭福德伯爵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歇斯底里的叫罵了一整天,瘋狂地砸毀眼前的任何東西,並且拒絕進食和休息。
稍微平靜下來以後,伯爵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不分晝夜地陪護在昏睡的妻子身邊。
大臣和將軍們勸他休息,卻絲毫無用,他變得不再信任旁人,拒絕其他人替他看護,生怕妻子再次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