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好事的圍觀群眾都圍了過來,大家其實風聲也多多少少聽了點,也都知道柳迎悅做的那點子腌臢事是犯了七出之條的,這告冤,告的是什麼冤?
柳迎悅見來的人越來越多,喊得也更起勁了。
她倒不是告冤,只是借告冤之名罷了!
柳迎悅舉起右手,作出宣誓狀,大喊道:「妾身安定郡公府三公子宇文鑫之妻柳氏,嫁於宇文鑫三年,不嫉不妒,夫君房內姬妾數不勝數,妾身從未說過一個不字,甚至還主動為夫君張羅納妾一事。」
「皆因郡公夫人還在世時,一再囑託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妾身銘記於心。但房內如此多的姬妾包括妾身在內,皆無所出!」
「只因三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多有不舉!就如那話本子中所言,三寸丁,榖樹皮!與他一夜,難受的要死,偏生他還有諸多手段對女子百般折磨……妾身犯事純屬無奈!妾身本本分分了這麼多年,只想有個孩子傍身,但是就連庶出之子也無!無子女之寄託,無情人之歡愛!日日還要受夫君的的折辱捱打,這日子沒法過了!」
「娼婦!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敢在這裡汙衊我!」
柳迎悅說的正起勁,聽得旁邊看熱鬧的人都是一陣唏噓,宇文鑫綠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一早就聽聞柳迎悅跪在官府門口喊冤,心想著這婆娘不是被大哥關在祠堂裡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宇文鑫因此事被傷了面子,早就鬱悶了好幾天,便囑託報信的小廝先不要告訴他大哥,他親自去處理,試圖拾回一點面子。
來了現場才發現只會被氣的夠嗆,看著身邊看熱鬧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宇文鑫感覺自己都快要冒煙了。
那些民眾才不管理在誰身上,他們只求看個熱鬧,越亂越好,最好兩人都是笑話,再反轉幾番,最是有意思!新
「我宇文鑫自問是花心了些,美色看不厭,但從未行過打妻罵妻之舉!溫存之時也對你百般疼愛!納妾算起來本就是妻子的義務,實際上我宇文鑫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是一個合格的夫君,你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嗎!」
柳迎悅挑眉:「你這麼說,可是承認了你不舉之事?三年無子,自然也不是我的問題!」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宇文鑫頓住了,他雖然平日裡流裡流氣的,但在這裡跟別人辯解自己是否是不孕不育,竟然說不過一個女人!
柳迎悅聰明的很,一再淡化她自己的問題,揪著他府內姬妾眾多卻無一兒半女的問題揪著不放!
大家更愛看男人這般的熱鬧!
「柳迎悅,你不要不識好歹!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我想清楚!我當然想清楚了!你們要放任我自生自滅,可不比直接殺了我還要惡毒!」
柳迎悅站起身來,鼓了鼓掌,再次提醒眾人的注意力:「諸位!人人有面,樹樹有皮,妾身臉上就沒些血兒?妾身今日就算是豁出去了。固然妾身有錯在先,但那宇文鑫就沒有錯了嗎!」
「大家也都看到了。一個女人,想要的不過是夫君的疼愛,兒女之福,但這兩個都沒有,妾身一時糊塗走了極端,也不能算是完全錯!可是他宇文家卻要趕盡殺絕,教唆我母家不要收留我,讓我一個弱女子顛沛流離……」
「……」
鳳顏玉跟江瑾賢坐在官府對面的茶樓之上,角度看好可以看到下面的全貌。鳳顏玉抿了一口茶:「這柳迎悅真是好口才,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明明是要被浸豬籠的事情,能被她說的自己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兩個人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江瑾賢替鳳顏玉倒了一杯茉莉花茶。
鳳顏
玉端起來,就聽下面的柳迎悅繼續道:「你以為呢!你以為就唐哥一個男人嗎?自然還是有別的!有的還是你的那位從帝京來的長公主表姐搭線的,遮掩的,可瞞了你好久了呢!」
「棲霞!?」宇文鑫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棲霞表姐來安定郡還不到半年,從哪裡來給你……」
「她早就知道此事,只是她替我掩蓋過去了,甚至還貼心地又給我籌謀了幾個呢……」
鳳顏玉豁然扭頭看著江瑾賢:「這些話我可沒交代讓她說,你……」
江瑾賢淡定地抿了一口茶:「你不是說,鬧大此事,是為了教訓棲霞嗎?我怕你忘了……」
鳳顏玉的眉心挑了一下,她可沒有那麼小氣找棲霞的麻煩,她是為了項思羽。
這件事情到這裡告了一段落,雙方都面上無光,柳迎悅並不在意,反正她都要用新身份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