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玉反問,江瑾賢正想說什麼,白執突然小跑著過來,遞上一封上了三道火漆的書信:「主子,出事了。」
鳳顏玉的眉心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書信。
她承認,她很好奇。
「怎麼回事?」江瑾賢邊拆信邊跟顧白執一起往回走。
「信是從邢州送過來的。」
「邢州?」江瑾賢皺起了眉頭,「韓牧塵那邊出了什麼事?」
白執搖了搖頭,江瑾賢想想也是,信還在他手裡沒拆封,白執又怎麼可能知道?
江瑾賢走進書房,剛好信拆開,江瑾賢三兩下看完,將信拍到了案上。
「邢州沒有被攻下。高蒼梧出了奇兵,韓牧塵受了重傷,目前仍在昏迷,這封信,還是我們的人替韓牧塵寫的。」
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高蒼梧,邢州既然無法攻下,那麼戰局就不會往江瑾賢這邊傾斜。
他和項思羽,仍舊是平分秋色,邢州仍然在項思羽手裡,也就是說,繼定州之戰之後,交戰雙方正式形成兩方割據的局面。
「盡力救治韓牧塵,務必讓他活過來。還有,讓我們的人代替韓牧塵穩住軍隊,不要進攻,有規律的撤退到兗州。」
鳳顏玉先讓玉桑回自己的房間了,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到了書房附近,貓著腰躲在窗外,試圖聽他們的談話。
「主子,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韓牧塵重傷,真是又折損孤一員大將!本來孤已經打算用燕國公世子和宇文弈讓他們帶兵去策反梁國公!如今邢州尚未得手,不知該不該讓他們去觸碰隨國公。」
「隨國公是一塊硬骨頭,對項思羽最為忠心,屬下以為,再大的利益也是說服不了他的,只能打。」
「正因如此,才要兩位世子去和他們硬碰硬,折損雙方的力量!原本孤想著邢州若能攻下,便只要守住邢州,看好隨國公,先攻略梁國公他們,對隨國公形成包圍之勢,沒想到竟是如此!」
江瑾賢搖了搖頭,提起了筆,準備寫信:「孤把事情交代在信裡,你送出去。青執如今在帝京,為今之計,只能讓涼月去梁國公那兒。可涼月的性子……當面見到仇人,孤真擔心她不管不顧起來,若是壞了事,我們也沒有辦法。若是青執能在她身邊,也就能中和一下了。」
白執沒有說話,也知道如今主子在安定郡這裡脫不開身,而且主子原本的計劃就不是往他們那兒去的。
「其實,主子。」白執想到了什麼,「高蒼梧是鳳皇后
從大宛帶過來的人,表面上現在在為項思羽做事,實際上是聽命於鳳皇后的。女人總是感性且善變的,主子若是能讓鳳皇后重新愛上你,她一定會全心全意為你的大業服務。這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也算是讓項思羽措手不及。」
江瑾賢扭頭,瞪了白執一眼。
書房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鳳顏玉聽到了白執的這番話,臉頓時拉了下來,急切地想要聽到書房裡江瑾賢的回應。
但是江瑾賢什麼話也沒有說。
鳳顏玉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心臟在胸膛裡越來越遲緩的跳動,有那麼一瞬間的窒息。
她的感情,也只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爭鬥皇權的籌碼嗎?
項思羽雖然愛算計別人的人心,也愛計較別人的人心,但他從來不會利用鳳顏玉的感情,甚至連這個念頭都不會有。
作為阿羽的朋友,鳳顏玉甚至希望他可以不要那麼顧及她,放手去做。
她不會愛上江瑾賢的,絕對不會。
她絕對不會被江瑾賢所利用!
鳳顏玉不知道為什麼,胸腔裡有一股氣,她明明以為,自己已經跟江瑾賢沒有任何關係了,為何還會為為他的所作所為而生氣?
一定是因為阿羽,一定是因為江瑾賢損害到了她的好朋友項思羽的權益!
她鳳顏玉,絕不被動,她自己由她自己做主,主動為之,絕不後悔!
——
本來宇文家和柳家商量的好好的,柳家有虧在先,休妻是一定的。官府那邊也早早地報了上去,也因為宇文家和柳家都是安定郡有名有姓的大族,官府的辦事效率也十分的高。
本來今天,正式的休妻許可就要下來了,但是柳迎悅不知道為何,竟然從宇文府的祠堂裡出來了,跑到了官府門前,跪在地上,大聲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