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突然嘈雜起來。
“車匪!咱們遇上車匪了!!”
一個乘客從過道跑回車廂,異常慌張地叫道。
這一訊息,如同平湖投下一顆炸彈,頓時車廂亂作一團。
“什麼情況?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上廁所看到,上個車廂剛被搶了,很快就到咱們這兒了。”
“啊?!怎麼辦,怎麼辦?”聞言,一些人霎時懵了。
甚至,有幾人提上行李,匆忙往車廂後邊走。
裴哲此時已被吵醒,愣了兩秒,也想提上行李風緊扯呼,只是剛邁開步,又看到了好幾個人從反方向逃到了他們的車廂。
這些人是兩開花的節奏?
此時是夜裡,火車經過湘南省與南粵省交界,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不怕吃花生米的還真不少。
“誰快找乘警啊!”
“乘警才幾個人,來了照搶不誤!”
“大家別說話,不想死的都裝睡,讓他們搜……”有人提議。
也不知道這人是事先安排好的內應,還是經驗之談。
“怎麼辦呀亮哥,這些人會不會殺人啊?我怕……”
小蜜已如受驚小鹿,瑟瑟發抖。
胡惟亮雖然滿嘴跑火車,但也算見多識廣,快速說:“快,把大錢藏嚴實了,留點小票給他們搜。”
說罷,胡惟亮和中年人都行動起來,藏好各自財物,然後裝睡假寐。
“草,流年不利!”
裴哲此時心思電轉,沉著冷靜下來。
他身上綁著八多萬塊,可是自己千辛萬苦一分一毫賺來的,是一家人改變生活的希望所在!
要是分文不剩,灰溜溜地,像裴建安那樣,他還真沒臉回那個家!
“含家產!”他低聲咒罵一句。
這筆翻身鉅款,絕對不允許被一夥蟊賊如此輕易地劫了。
想及於此,他快速掏出揹包的三稜軍刺,還有一條白毛巾。
對面的胡惟亮眼瞼裂開一道縫,看到這一幕,心裡忍不住來了一句:臥槽!
只見身邊這年輕仔手握緊一把很長很光亮的軍刺,然後用毛巾裹住手掌和手腕,狠狠打了個死結。
一整節車廂徹底安靜下來,彷彿什麼也沒發生,甚至還有輕微的打鼾聲。
裴哲站起來,走到車廂最後的空地上,真要動起手來,座位上明顯擺不開。
沒多久車廂門被開啟,闖進來了三名持刀兇人,一高一瘦,還有一個黝黑漢子。
他們從第一個乘客身上開始摸索,尋找值錢財物。
被劫之人都不敢睜眼,甚至有些還配合地抬起胳膊,任其胡作非為。
當然,也有不肯順從的,被黝黑漢子一巴掌扇下去,整列車廂清晰可聞。
被打那人瞬間就老實了,由漢子擺佈施為。
裴哲其實第一時間就在觀察,若是人多勢眾他就只能當鴕鳥,畢竟狗命重要。
讓他沒想到只有這點人,頓時一陣無語和荒唐,放平時他一敵三,真不怵!
而這三個痞子只是一般車匪,要是遇著真正拿東西逼停火車的路霸狠人,全車人都只能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