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瑤瑤趕緊上前行禮:“江伯父。”
江季林面對她,情緒很複雜,一方面如珠如寶地養了十幾年,另一方面又覺得看不透她,下意識想護著更虧欠的江月回。
江季林只是略一點頭,沒有說話。
吳瑤瑤一怔,想起小時候人父親長,父親短地叫他,又乖巧地為他做暖袖,繡帕子,如今卻被這樣冷待,心中頓生不滿。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江伯父,”吳瑤瑤按捺住不滿,柔聲道,“江伯父,阿月和祖母鬧了誤會,現在祖母這樣,還請您勸勸阿月……”
和江季林一同來的,是二叔爺和三叔爺。
前陣子江月回火燒祠堂,他們被江月回罵走之後,還沒有再來過。
這回江季林去請,他們一路暗暗歡喜,還以為事情有轉機。
畢竟,江季林現在升了官,他們可不想失去這棵大樹。
哪成想,一進院,竟看到這副場景。
這……
二叔爺擰眉看江月回:“你也太過了吧?她再怎麼也是長輩,怎可如此?”
“就是,實在不孝,簡直令人髮指!”三叔爺也跟著訓斥。
江季林沉下臉:“二位,請你們來,不是來罵我女兒的,先弄清事情經過再說吧!
我相信阿月,不會平白無故欺負別人。
再說,天師不是阿月請的,人也不是阿月捆的,關她什麼事?”
吳瑤瑤見他如此維護江月回,心裡更不是滋味。
“江伯父,其實……”
江季林沒理會她,語氣和緩下來:“阿月,你有什麼話,只管說。”
江月迴心裡暖融融的,有父親疼愛的感覺真是不錯。
“父親,如您所說,人不是我捆的,是天師親自動的手,而且,天師已經算出她身上鬼祟的來歷。 ”
天師適時道:“不錯,方才本座已經算出,是本座請江小姐找江老爺來。”
“各位,此鬼祟,不是旁人,正是老夫人逝去的丈夫。”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
二叔爺道:“這……這不是自家人嗎?為何如此?”
“是啊,天師,會不會算錯……”
天師一晃鈴鐺:“怎麼?你們是質疑本天師的話嗎?”
“誰說自家人就不能驚擾自家人?既然事出,就必有緣由。”
天師看著地上的老夫人,聲音陡然一厲:“是你自己說,還是本天師替你說!”
老夫人心尖一抖,想起這幾日的種種,竟無從反駁。
“江老爺逝去之後,久久不能投胎,除了自身罪孽沒有贖清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有一段孽緣未了。
他本人並不知道,是前段時間,才從判官那裡得知,這才驚怒,入夢來質問你。”
“而你始終不肯實言相告,他才夜夜糾纏。你有錯不知悔改,還想誣陷別人,真是罪加一等!”
老夫人目光躲閃:“我不是,我沒有!”
三叔爺問道:“不知是因為什麼?難不成,她謀殺親夫?”
老夫人尖聲道:“我沒有!”
天師冷笑一聲:“那好,我來問你,江廣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