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調侃道,何老三眼睛一瞪:“什麼話!我何老三什麼時候拍過馬屁,對白爺那都是肺腑之言吶!”
一番話惹得鬨堂大笑。
“三爺,您的椅子。”
侍應生拿過來一隻椅子,放在白夜左側,何老三順勢將本來在白夜左側的人擠走,那人敢怒不敢言,看得白夜只覺好笑。
“都坐吧。”
直到白夜說話,跟隨何老三一起進來的人才逐漸落座,包廂內的氣氛愈加熱鬧。
和平大酒樓外,人流從滬都的四面八方向此地彙集,逐漸形成了如同海嘯一般的人潮,在和平大酒樓前方聚集,每個人都提著一把斧頭,雨水順著斧刃留下,一滴兩滴,砸在地上,卻誰也沒有動,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命令。
有見勢不妙的鱷魚幫幫眾,連忙上樓報信,經得同意後,繞到和平大酒樓後面拉響訊號彈。
慘紅色的訊號彈衝上天空,照亮了一片雨雲,也驚動了鱷魚幫的其他幫眾。
白夜早已感知到,此時和平大酒樓門外的街面上,那近千人的隊伍,正是此刻何老三向他彙報的斧頭門成員。
此外在白夜感知中,還有四人,其威勢如同火焰,在雨夜熊熊燃燒。
端起一杯酒,白夜眯著眼睛,向何老三問了一個不相關的事情:“火雲邪神如今在何處?”
何老三正在滔滔不絕地譴責斧頭門的罪行,被白夜的問題問得卡殼,林立在旁邊接過問題回答道:“白爺,今年三月,幫中兄弟在郊外見有人屠戮三個村子,雞犬不留,待到屬下帶人趕去時,三個村子已經成了死域,後來屬下多方打探,只能確定火雲邪神如今還在滬都,只是具體位置,白爺請恕屬下無能,未探查出來。”
何老三恨恨地放下酒杯:“那傢伙殺戮無數,被他殺的人有無辜百姓,也有一方高手,他殺人彷彿隨性而行,為了殺人而殺人,而且殺人還碎屍,簡直是個惡魔。”
白夜聽兩人說完,摩挲著大拇指:“此人武功如何?”
“天下絕頂。”
清冷的聲音從包廂外傳來,是一女子的聲音,沒有滬都女子的吳儂軟語,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啪!
門大開,一女人懷抱小狗,邁著修長的腿,跨進了包廂。
身邊陪同的有兩個揹著古箏的瞎子,一個玩著飛刀的男人,還有一個佝僂的老漢。
女人進了包廂,早有人挪來一張椅子,放在白夜正對面。
女人緩緩坐下,緊緻的旗袍勾勒出的傲人身材,讓包廂內的好幾個男人不自覺嚥了口唾沫。
女人抱著小狗,向白夜恬淡一笑:“西北王白夜,好久不見。”
白夜看著對面的女人,逐漸與記憶中那個堅強的小女孩重疊,依然是那雙鮮活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一幅媚人的模樣。
雖然穿著旗袍,卻並沒有將頭髮盤起來,而是任由灑落肩頭,鎖骨在黑色的頭髮中若隱若現,像蓮花瓣的形狀,她已經學會了如何顯得更美,更誘人。
纖細的手指在小狗身上撫摸,只是若有人看去,絕對會第一眼被那雙手所吸引,青蔥般的手指,胭脂玉般的手掌,攝人心魄。
嘴唇上點了淡紅色的口紅,與吹彈欲破的臉蛋相得益彰,可見,她是有過精心打扮一番的。
白夜看著她,腦海中想起的是那條孤獨的小巷,是那個枉死的女人,以及在離開時對她的承諾:
你別怕,我會回來的。
“好久不見。”
良久,白夜緩緩開口。
女人笑了,先是咧開嘴,然後皺起眉頭,眯著眼睛,笑得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