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女子,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使得空曠的會客廳內氣氛十分壓抑,極美的容顏,氣質卻極其狠戾。
“讓他們進來。”聲音清冷,也十足悅耳。
“是。”
不一會兒,之前在車站中的幾人出現在了這間會客廳內。
“人,見到了?”
“見到了,門主。”
說話的人是一身高八尺雄偉大漢,可是在這女人面前卻連頭都不敢抬,將腰彎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舉過頭頂。
吧嗒,吧嗒。
清脆的聲音在會客廳內響起,那是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漢子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旗袍下端露出來的地方,是潔白的腳踝,細膩,乾淨,讓人浮想聯翩。
漢子不敢想,死死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手中一空,照片已被女人拿走。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白夜,剛下火車的白夜,高大,挺拔,俊朗,他的面前是彎腰鞠躬的上百人,白夜就像個皇帝一般,巡視著他的領土,又像個梟雄,以無比高調的姿態,向這座城市宣告他的到來。
“呵,你還是沒變啊。”
女人笑了笑,語氣複雜,彷彿喜悅,又彷彿帶著深仇大恨。
懷中的小京巴從那雙溫柔的手中感受到了逐漸加大的力量,本是舒適的呼嚕聲,也逐漸嗚咽,只是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就已被捏碎了頸骨,軟塌塌地耷拉下腦袋。
“鱷魚幫,雞犬不留!”
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漢子驚喜,門主終於下定決心,滬都即將成為斧頭門的一言堂,只是還沒來得及應承出聲,一隻潔白的小狗救掉到了自己腳下,小小的眼睛死不瞑目,直勾勾盯著漢子,漢子只覺得汗毛聳立,心驚膽戰。
“是,門主。”
幾人退出會客廳,漢子還很有眼力見地帶走了小京巴的屍體,會客廳關上了大門,幽暗的空間內只剩下女人。
良久,一聲響動。
“白爺呢!白爺呢!”
和平大酒樓,往日人丁稀少,因為在這裡訂餐,只有錢是不行的,只是今日卻賓客盈門,聲音沸動。
從門口進來一行人,皆是幫派中人的打扮,行步虎虎生風,眼神精明,一看就是好手,只是卻絲毫不講禮儀,剛一進門,便有人大聲嚷嚷。
“何三爺,這兒!”
有人帶領幾人從樓梯上了三樓,進入一間包廂,主座上正是眼角含笑的白夜。
“白爺啊!老三我想死你了!”
被稱為何老三的人根本沒有理會包廂裡的其他人,三兩步便衝向了白夜,只是臨近卻又不敢僭越,手足無措地立在一旁,臉色漲的通紅。
白夜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跟自己最早的人,當初殺的蔡元,就是這傢伙的仇人,自知道自己殺了蔡元后,死活都要跟著自己,趕都趕不走。
想到這裡,白夜心中也是感覺溫暖,這些人可能就是他離開這個世界以後最美好的回憶。
“愣著幹嘛,幾年不見,你何老三怎麼也成個娘們了?”
聽到白夜帶開玩笑的話語,何老三也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白夜的手:“白爺,這幾年您都到哪去了,屬下在您面前連話都不敢說。”
這倒的確不怪何老三,滬都終究只是一個城市,白夜所在的西北,西北王的名聲響動西北三省,年復一年中,氣勢自然累積起來。
“何老三,不但成個娘們,還會拍馬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