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靈玉意味深長地說道:“山野江湖,嘿,大衍五十,遁去其一,他對噩兆的直覺越來越敏銳了,難道天外之魔,有什麼特殊之處?
既然不準備現在見我,就不必廢話了。怎麼,柳姑娘,還想玩小姐婢女的過家家遊戲麼,我倒是樂意奉陪。”
頂點
說完,躬身一拜,彷佛在恭送對方。
柳如畫知曉對方身份,也不會自討無趣,臨走前卻再問一句:“你自稱謊言,剛剛說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甄靈玉言道:“信則真,疑則假;活則真,死則假。這要看你們自己了。”
柳如畫徹底離去,整個房間靜悄悄地,陷入死寂。
甄靈玉不再像表面那麼輕鬆,麵皮陷入呆滯,彷佛在沉思。
或許,暴露的還是早了?不該送黎漓銅身歡喜冠。
隨後她卻笑出聲,該有的端倪早已有之,這只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何況她不停衰弱,的確是真,對方的試探也沒有停歇。
既然柳如畫知曉如此多李赫的事情,那當初將她從黎漓手中要來,披上詛咒,真的是純粹的小心眼女子的報復?
甄靈玉不再多想,只是望著床鋪,輕輕呼氣。無面之相彷佛吐出幾處幻滅的泡沫,內中充斥人聲與光影。
只見一間酒肆內,掌櫃的剛好起床,卻沒有開鋪的準備,只是靜靜坐在桌前,戴起斗笠。
用酒水在桌上寫出字跡。
“紛爭紙噩復甦,掌控黎天師之軀。詭廟降臨,阻隔流光入口。山河郡至今沒有察覺,已然被割裂為孤地。
太蒼歿地,四象法神。黃粱噩夢,新界當立。”
酒水彷佛有生命,竟然汲取他的鮮血,漸漸變得紅潤詭異起來。
過得片刻,便揮發燃燒,再無蹤跡。
掌櫃的將斗笠取下,把門內木板取下,笑呵呵地與門外過客打招呼。
剛剛天明罷了,集市上人卻很多,看來流浪的外鄉人也渴望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老闆高聲吆喝道:“賣包子嘍,新鮮熱乎的包子!”
很快,聲音便融雜在市井的喧囂中,一片祥和。
唯有黑屋之內,泡沫“啪”地一聲破裂。
傳來女子嘲諷:“謊言!在美夢中不願醒來的愚夫,渴求著往日的光輝。
那麼,你真的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