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她竟然真的趴在桌上睡著了,十分香甜,似乎做著美夢。
甄靈玉看得有些呆,等待片刻發現這殺人不眨眼的紙女真的入睡,才躡手躡腳地取過被子,為她披上,完完全全地盡到了一個婢女的職責。
飯糰探書
期間有過掙扎,有過仇恨,也有嫉妒,最後卻嘆息一口氣,認命似地為她披上被子,不再言語。
一夜無話,青燈在黎明將至時燃燒殆盡,陽光照入屋中。
柳如畫睜開眼睛,妝容再度精緻無雙,恢復了她那美若天仙的樣貌。她睜眼最先看到的便是身上被子,於是瞥向同樣臥在桌上,似乎因為太困而入眠的婢女。
如畫陰冷瀰漫,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舉動而有溫和的想法,剛開口便是語破天驚:“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甄靈玉依舊在熟睡,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對方的質問。
如畫開口道:
“屍棺問答,苦茶嶺莫名的噩兆襲擊,來源為何至今沒有明確的答桉。
紙婢女跟隨你身側,受圖錄鎮壓,有因果牽連追逐於外,竟然沒有觸發紛爭紙噩的感知。可以說那時的府主還弱小,無法引起它的關注。可噩兆伴於你身側,竟然毫髮無傷,那麼巧到黎家二小姐身旁,真是福大命大啊。
黎漓等人帶領王史二家出逃,路過苦茶嶺。不收你們的原因很明確,便是察覺到了噩兆之息,但等你們去過詭廟後,就再沒有這古怪的歿源之息,只是殘存著香火詛咒。
為何偏偏前往墉城,做那第一個踏足之人?黎漓又是如何獲得朱香,險死還生?
你明明被我詛咒,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縱使是我減輕了詛咒,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否有些過於正常了。”
對於這一件件看似正常,卻充斥疑點的事件,也唯有最熟悉李赫的如畫,才有資格問。當然,已至此刻,代表誰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甄靈玉睡眼朦朧,伸了個懶腰,似乎睡夢中被不知所謂的話語吵醒,一片茫然,可無面的嘴似乎張開一道縫隙:“這些不過是逆推而來的疑點,憑這些就能斷定什麼嗎?”
柳如畫輕輕將被子掀開,她本來的紅衣,此刻已經變為一張白畫,上面勾勒著苦茶嶺地,而在不起眼的角落,於迷霧之中,似有一道扭曲的暗影,沒有面容,隱藏極深。
災禍之兆,卻將它的馬腳露了出來。
甄靈玉沒再否認,只是感慨道:“不愧是繼承紙畫的女婢,竟然連這份禍端都能感知到。”
柳如畫搖搖頭:“我之前只是覺得不對勁,卻找不到根源。可當潮意襲來,我的噩兆意念受壓制時,才看到更多平常不曾注視到的東西。例如藏在每一件災禍後的陰影,它沒有面容,沒人會關注。”
甄靈玉鼓掌:“想不到我竟是被削弱的碎紙畫察覺,真是諷刺。”
柳如畫卻盯向她,一字一句地答道:“不,是你在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