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李赫的紙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畫中紙人也不是他自己的分身,只能在畫中界這一畝三分地出現,算不上什麼強力的噩源。
只要紙人帶著這些血目,脫離紙畫,所謂的人形就會變回一張白紙,那些血目也會重新凝聚。
相當於利用紙畫的道法,將噩兆轉移了。
這樣就不用承擔直接對抗的風險,也能在風波平定後救出蓑草嶺的百姓。
三面紙屏風都防的密不透風,將衝擊的血目不停送走,噩兆之息明顯在減弱,即使恐懼的嶺民,也能察覺到籠罩在周圍的血紅之色在減少。
可李赫這方向,用紙手抵擋,固然也能將血目破碎,卻沒有了送葬這一業務。沒錯,透過紙畫給噩兆送葬,這是李府主新想到的道法名稱。別說,還挺形象的。
即使你不願意走,也能給你抬走!
噩兆歿源沒那麼容易處理,圍三缺一,正是要李赫親手來送。
待血紅漸漸散去,忽地一顆碩大眼珠從後方飄來,殘餘的血目不再無意識地衝擊,而是像磁鐵一樣被吸附到那顆頭顱大小的眼珠上。
秘密麻麻地眼珠,凝聚在黑色晶體之上,凹凸不平,像是複眼一般,不停地眨動閃爍,齊齊盯向李赫。
即使李赫被這麼多血目盯著,他依舊無動於衷,相反,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些密密麻麻的血目上,而是眼珠的背面。
這些血目看似恐怖繁多,但根本不是“注視”,而是它眼珠的背面。黑色基地的晶體,像是粘稠的墨汁,將血紅包裹起來,在那處看不到的地方,存在著真正的“注視”!
李赫有種直覺,它正在自己的背後看著,盯著,可他後面明明是嶺民,根本不可能有眼珠容納的空間。這種錯亂的感知,讓人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想要回頭。
他身子稍微傾斜,可就是這麼小小的動作,圖錄之內的紙畫,卻隱隱泛出不詳氣息,幾乎將兩處祥瑞之地瀰漫。
而身前的眼珠,也同樣稍稍傾斜,似乎在邊緣露出點點慘白,像是死人的翻白。
李赫慌忙壓下心中的不安,可耳後卻傳來幾聲古怪聲音。
“啪!”
像是眼珠被鈍物擠爆,碎裂成一灘軟綿綿的水。甚至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就這麼沒了。
“不管你們察覺到什麼,千萬便回頭!”
李赫有些明白“注視”的規則了,這些血目只是其詭異的皮毛,就如同被侵蝕的屍軀,看似數量多,沒太大恐怖,只對普通人有些威脅。
其看不見的那面,才是真正恐怖的噩兆,它就注視著人們的背後。
只要你覺得身後有異常,向後一轉身,便會被噩兆真正的“注視”到。
至於轉頭的人會看到什麼?李赫覺得不重要,連他都覺得大難臨頭的噩兆,就算是九品之階,也惹不得。
想躲開“注視”活命,只有一條最關鍵。
千萬別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