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電光火石之間,苦茶衙衛腳下就出現了些許蔓藤,捆住他們的手腳。其實在剛剛問話之時,他就已經施展祥瑞道法,潛入土地。
他的祥瑞名叫紫藤根,十分擅長隱蔽,故而悄無聲息地就接近了苦茶衙衛。
畢竟是些凡俗之人,就算有不錯的道甲以及道兵,但與祥瑞相比,還是差了太多,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就被捆住。再怎麼掙扎也難以掙脫。
真以為靠這些衙衛就能護住嶺地?也太天真了。或許對付些沒有智慧的噩兆還好使一點,對付道士卻差遠了。
然而聶元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只見苦茶衙衛腰間,有幾道白紙符隱隱發光,竟然將紫藤根擊退。持有短弩者趁機發射符箭,射向他們。
古鐵製成的弓箭,既鋒利又迅敏,再加上綁著厚厚的符咒,聶元不得已,身前召起一堵土牆。
此牆十分荒蕪,上面寸草不生,隱隱有些人手抓過的痕跡。彷彿有絕望之人,臨死前在其上用手生生挖出來的印記。
待符咒爆裂之後,土牆上的印記隱約間流出鮮血,十分詭異。不過效果也十分明顯,即使承受數百道普通符咒,也毫髮無傷,只是聶元的氣息變得有些陰沉。
直到那兩枚黑色符咒射來,釘在土牆之上。
與之前的符咒不同,黑色符咒頓時融化,流出一灘黑綠色的溶液,腐蝕著土牆。甚至血色手印,也難以阻擋其侵蝕,被溶出來一個大洞,露出其後的黎府侍衛。
一旁觀戰的柳兀,不禁對人面茶符暗暗驚歎,這正是那神秘符師王老頭初期製成的符咒,配備給了苦茶衙衛作為殺手鐧。
雖然之前有過實驗,可畢竟沒有太高的強度。如今面對一位九品道士,黎府侍衛的噩兆道法,竟然依舊能突破土牆,這意義完全不同。
因此柳兀心中愈發渴望,若是能將王老頭留下,苦茶嶺有那麼多人面茶葉,製成符咒,必定讓周邊勢力不敢小覷。
事實上柳兀所想有點輕了,周邊商賈及嶺民看到雙方大戰,自然朝後方退去。
可當聶元出手之時,人的名樹的影,還是讓大家心中一片擔心。畢竟苦茶嶺府主不在,單單憑藉衙衛能擋住嗎?
甚至道士在大家心目中,就是宛如神一樣的存在。這本就是道法的世界,雖然各嶺地組建自己的道兵,畢竟比不上黎家的撒豆成兵,但現在看來,似乎苦茶的道兵也不弱。
甚至有的人在想,莫非黎府這些人剛逃出黎鎮,就要死在苦茶嶺不成?
聶元經歷多次爭鬥,當土牆破損,苦茶衙衛再次上弩,看到還有厚厚的符咒,對準牆洞之時,他就知曉,生死危機!
於是他放棄維持土牆,整個人朝前奔跑而去,快速地靠近衙衛,不再管身後的侍衛兄弟。若他還優柔寡斷,恐怕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反而近距離突破衙衛方陣,才有一絲生機。
見聶元迅身而至,前鋒與中隊各自準備好,卻也稍顯慌亂,畢竟是普通人,面對道士親自襲擊,還是黎府侍衛長,的確心態變了。
不過他們也是經歷過窯村之戰的人,稍許的驚慌之後便恢復常態,冷冷地抽出刀槍,面像來襲的聶元,不再動搖。
“轟”地一聲,煙塵翻滾。
聶元竟然還有秘術,把自身拳頭撐起一座小小土牆,像推土機一樣推上去,任憑苦茶衙衛再是精銳,也擋不住這樣的襲擊。
可結果是。
一襲紅衣隨風飄蕩,面容帶著輕紗,居高臨下地看著聶元。
土牆破碎,盔甲裂開,胸前血跡斑斑。細細的柔臂穿過詭異土牆,捏住聶元的喉嚨,生生地把他阻攔在原地。
不僅如此,雙腿跪地,後面劃出一米多的深跡,簡直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守護在苦茶衙衛身前。
看到眼前的女子,苦茶眾人卻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帶著面紗,可那傾國傾城的面容,妖嬈嫵媚的身姿,辨識度極高,不正是府主的禁臠,柳小姐麼。
之前只知道她生的花容月貌,每日伺候府主起居,幾乎形影不離,大家都暗中羨慕。
可如今看到她霸道地捏著聶元,像看一隻死狗一樣,這才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