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東正惱怒於童嶽岷的事,一邊想著群裡的訊息,一邊又遇到這檔子事,黃經理儼然就像是主動獻身送給他發洩的沙袋一樣,陳耳東只想衝過去給他一頓胖揍。
杜宇提前攔住了他,對黃經理說:“我們是獨立電錶,電費從來就是自己在繳,你沒有權利斷我們的電。”
“什麼叫權利?你跟我說權利,那你們有什麼權利欠這麼久房租?”黃經理反駁道。
“招商招的跟個鬼一樣,現在整個商圈還有幾家在營業?你們不給個說法還好意思找我們要房租?”
“跟這孫子廢什麼話?”陳耳東看了眼杜宇,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又指著黃經理罵道:
“媽的,一個給老子停工,一個給老子停電,這生意不做也罷,姓黃的,你現在不給立即恢復通電,老子馬上把你辦公室砸了!”
“哎呀,幹嘛呢幹嘛呢!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陳耳東背後傳來,原來是彭定坤。
彭定坤扶住陳耳東雙臂,輕輕捏了捏,帶他去沙發上坐下,然後又把黃經理朝後推了推,讓兩人的距離拉遠。
“老黃,先把人家電恢復了,不能隨便斷水斷電,這個有相關規定的。”
“彭總,他們不交房租,公司天天惟我是問,我能怎麼辦?”
黃經理一臉委屈,但彭定坤是老總級別,比他高兩級,他也不敢造次。
“我去和他們說,你先把恢復供電,其他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和公司說,呵呵。”彭定坤的笑就跟一張面具似的,永遠掛在臉上。
黃經理拿對講機喊了一聲,幾十秒後,店長給杜宇發來微信說,來電了,彭定坤笑呵呵的領著陳耳東和杜宇從物管辦公室離開了。
雖然平時很討厭這個人,但今天的確是他來解的圍,否則且不說能不能恢復供電,以陳耳東現在這個情緒,真會把辦公室給他們砸了。
杜宇謝過彭定坤,和陳耳東回到了格里芬。
陳耳東是個可以一心多用的人,但眼下發生的事都是棘手事,看得出來他的表情很焦躁,杜宇讓吧員做杯凍檸茶給他。
投資人群裡鄧香香胡修和童嶽岷邵中一吵了起來,一邊讓他復工,另一邊說收不到錢就罷工,直到政府給出保證為止。
作為被委託的監管者,陳耳東不知道該如何插嘴,只能給鄧香香私聊,提供一些點子,可群裡的爭吵依舊沒有消停。
這時何平的電話又來了,語氣不善,估計被領導罵了,質問他協調好沒有,工地何時復工。
陳耳東掛了電話哈哈大笑起來,不等服務員把凍檸茶端來,竄起身子直接飛奔到吧檯,奪過吧員手裡還沒做好的凍檸茶一口喝完,然後又要了幾塊冰放在嘴裡嘎嘣嘎嘣的嚼。
杜宇和其他人都看傻了,不知道他怎麼了,店長悄悄的和一個服務員說,第一次見到現實版的失心瘋。
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陳耳東的崩潰方式還算平和,不哭不鬧。
他只想立刻飛到蘇梅島的海灘,戴上墨鏡躺在椅子上,暫時和世界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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