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東把剛點上的煙往地上一摔,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手掌觸碰臉頰的一瞬蹦發出清脆的響聲。
徐冰捂著臉,身子一歪,差點跌倒,杜宇拉住陳耳東,怕他還會做出連續的攻擊動作。
陳耳東的身體前傾,和杜宇的手臂不斷拉扯,幾秒鐘後停了下來。
“我和杜哥怎麼對你的?別忘了,你以前只是個收廢品的,現在的你,是貿易公司的部門經理,我跟杜哥還說以後公司做大了,會給你股份,你的良心拿給他媽的狗吃了?”
陳耳東已沒有了剛才的激憤,顫抖的說完了這句話。似乎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了那一記耳光上。
徐冰緩緩重新站直了身子,杜宇橫在陳耳東身前,對他說道:
“徐冰,是我讓你來公司一起幹的,你還記得那天在陳總家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杜宇的一聲聲質問,心卻如刀絞般碎裂。
徐冰低頭不語,杜宇的思緒則回到了智信達創立之初,他和那個上進的收荒匠的對話。
這時,門外傳來幾聲鳴笛聲,兩輛越野車堵在了門口,從車裡下來六七個人,徑直走向庫房內。
徐冰還沒從那一巴掌中緩過神來,驚慌失措的叫道:“陳總,你這是要幹嘛?我又沒犯法,你想把我怎麼樣?”
陳耳東說:“放心,不會動你一根汗毛,只要你老老實實把所有事情交代了,我們就走。”
來的人是吳銘,他帶了幾個在二手車市場平時幫他收車的小青年。
陳耳東從物流站出來,便一直在給他發著定位。
他並不會對徐冰怎麼樣,起初只是擔心海盜船人多,就憑他和杜宇,問不出真相。
陳耳東思慮周密,暗中請吳銘幫忙,來鎮鎮場子,連杜宇都沒告訴。
這幾個小夥子,只能說從穿著到髮型看上去都不像好人,但人品到底怎樣也不敢隨意以貌取人,反正二手車市場上收車的人都這模樣。
但至少他們在徐冰眼裡,很像黑幫打手,這樣的陣勢,令徐冰和彭濤頓時被恐懼所籠罩。
吳銘看對方只有兩人,構不成威脅,便叫了兩名小青年去把車停好。
停好車後,他命其中一個把門市的捲簾門拉了下來。
這個舉動,讓徐冰和彭濤的恐懼感愈加的濃烈。
吳銘和幾個小青年都點上了煙,各自交頭接耳聊著事不關己的談資,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極了黑幫電影中審問叛徒的片段。
“你可真行啊徐經理,剛才還在群裡和同事對單號,結果本人在這裡開小灶。”
陳耳東戲謔了一句,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繼續問道:
“說吧,還有誰?”
此時的徐冰已經插翅難逃,雖然陳耳東說不會把他怎麼樣,但眼下氛圍的渲染,他無法判斷陳耳東所說是真是假。
他是一個叛徒,叛徒的下場古往今來有過太多的記載,即便不能違法,可人在盛怒之下做出出格的行為也十分常見。
徐冰說:“就,就我和小彭。”
陳耳東輕笑一聲:“呵,徐冰,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憑你,還玩不了這麼大個盤子,說實話。”
“陶,陶雲虎!陳總,我說,我說!”彭濤立刻接話,他生怕徐冰不老實,他倆被一頓暴揍。
陶雲虎?陳耳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誰,杜宇失聲道:“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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