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東沉默了,杜宇也是,吳銘問了句:“也是你們公司的?”
陳耳東點點頭,吳銘說:“這年頭都他媽是些什麼人啊。”
虎子是他倆最先懷疑也是最先排除的,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他。養虎為患,虎子的名字此時格外的應景。
杜宇是最鬱悶的,虎子可是他老同學的弟弟,他現在成了引狼入室的那個人。
“小彭,還有其他人嗎?”陳耳東問。
“我們倉儲部的都跟著徐哥在做海盜船。”彭濤害怕至極,有問必答。
“哈哈,好好好,窩裡反!那意思此時此刻在幫我辛勤打包發貨的都是海盜船的員工,我還得說聲謝謝吶。”
陳耳東心裡嘲笑著自己,就像媳婦兒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自己卻傻乎乎的渾然不知。
吳銘湊到陳耳東耳邊說了句悄悄話,陳耳東說好,然後吳銘叫幾個小青年把徐冰二人圍住。
彭濤瞬間哭出了聲,叫苦不迭的喊道:“陳總,我什麼都說了,你饒了我吧!徐冰叫我跟著他乾的,我錯了我錯了!”
在一旁的徐冰也嚇得夠嗆,他知道今天陳耳東不會輕饒了他,但他不知道這幾個社會青年下手有多重,只要是個人,就會怕疼。
“把手機拿出來。”一個青年說道。
彭濤二話不說,就把手機交給了他,徐冰還在猶豫,怯生生問了句:“要手機幹嘛?”
“拿出來,螢幕解鎖,快點!”青年厲聲道。
徐冰慌亂地從褲兜裡把手機拿了出來,被青年一把奪過。
“我說過,不會打你,我把事情瞭解清楚,就走。”陳耳東說完這句,徐冰才稍稍安心了些。
吳銘的社會經驗很豐富,尤其是面對這種場面,比陳耳東老臉很多,手段也很多。
要手機的目的是檢視海盜船的人員結構,光憑一張嘴,誰知道他倆說的是真是假,
陳耳東看徐冰的,杜宇看彭濤的。看來虎子和徐冰不但商城學的像,連公司內部的組織架構都和智信達大同小異。
海盜船的員工沒有智信達多,但從對話內容來看,生意也挺好,有對單號的,有通報售後的,井然有序。
但陳耳東發現了一個問題,海盜船的貨從哪裡發?現在這個倉庫不具備堆放大量貨物的條件,而且又沒有其他海盜船的員工。
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徐冰,徐冰說:“海盜船要發的貨,都在公司的倉庫。”
“公司?是我公司還是你公司?”陳耳東問。
“智信達。”
“你是說你把海盜船的貨和智信達的貨,都一起放在我的倉庫裡?”
“對,這樣可以節約成本,我們一邊發智信達的,一邊發海盜船的。”
陳耳東忽然恍然大悟,他想起一件事,然後對杜宇說道:
“老杜,還記不記得那天我跟你去倉庫,我就說奇怪,我們的貨走得那麼快,怎麼還有那麼多箱子,徐冰當時跟我說怕受潮,把沒用的箱子全部墊在了下面。”
他馬上轉頭凶神惡煞的盯著徐冰:“是不是!”
徐冰小聲的應了一聲。
“太有才了!鳩佔鵲巢,還他媽美其名曰節約成本,幹得漂亮,我當時還說徐冰真棒,處處為公司考慮。”
杜宇在群裡看到了智信達倉儲部的其他員工,他們在群裡的署名都掛上了水手的字首,還有大副、舵手等代號,果然如彭濤所說,這些人全部腳踏兩條船。
杜宇心想,陳耳東一直唸叨著抓船長還給他蒙對了,他們真的這樣給自己起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