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闌一聽這話,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急忙跑到新大門處,這才看到,外面圍堵了約莫兩百餘人,軍營裡已經出動了防衛兵,此刻正與這些赫敕琉人對峙著。
聽通傳計程車兵說,來的這群赫敕琉人是赫敕琉邊境的居民,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緒澧國已經不願意再與赫敕琉交好了,煙江長廊往赫敕琉方向建的這堵城防牆就能說明一切。
景衣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一看到面前這架勢,她陰陽怪氣道了一句:“喲,真沒看出來啊,這小青圓還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呢,怎麼這群赫敕琉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啊?”
賀蘭闌愣愣看了她一眼,景衣被這冷肅的目光嚇到,悻悻噤了聲。
這群赫敕琉人裡有一個領頭的人,名叫沙繆,他站在人群最前端,呼聲也最大,要求煙江長廊裡的領事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沙繆底氣十足,頗具一副正義感揚聲道:“我赫敕琉與緒澧交好多年,從我國先君王時期開始,就頻頻向緒澧王朝走訪,你們緒澧打仗,我們赫敕琉同樣支援糧草兵器,怎麼你們打了勝仗,得了這煙江長廊,就翻臉不認人了?”
“誰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賀蘭闌走到隊伍前面,道:“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的?我們緒澧朝內哪個人說了,要和你們赫敕琉斷交了?”
沙繆上下打量了一番賀蘭闌,道:“你就是這裡的領事?”
賀蘭闌抱拳道:“正是。”
沙繆道:“好,既然你們沒有那個心,那好說,就請你們給個態度出來,讓咱們赫敕琉人也知道你們的決心。”
賀蘭闌挑挑眉,道:“還請明示,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放心?”
沙繆指了指新建的城牆大門,道:“拆了它,你也清楚,這個地方,原本是沒有這堵牆的,以後也不應該有,所以大人,還請拆了這堵牆,別傷了咱們友國人民的心吶。”
賀蘭闌淺笑了下,抱著胳膊前進了一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請問,您是赫敕琉哪個軍隊裡的人?抱歉,我來軍營的時間不久,還未曾請教您是哪位將軍?”
沙繆臉色一陣鐵青,愣了半天才小聲咕噥道:“我不是軍隊裡的人。”
賀蘭闌“哈哈”笑了兩聲,道:“我還以為您是哪位將軍,特地過來找我商討這個事情呢,既然不是,那就請回吧。”他掏了掏耳朵,道:“茲事體大,我想就算是赫敕琉的國君,也不希望這件事就這樣草草地讓我們這些小人物來決定吧?想來,我們也沒有那個資格,你說呢?”
沙繆的角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忽然問道:“請問領事尊姓大名?”
賀蘭闌道:“複姓賀蘭,單名一個闌字。”
沙繆歪了歪頭,憤憤道:“我會記住你的。”
沙繆轉身對著身後的人揮手示意撤回,在一片嘀咕嘟囔聲中,人群緩緩散去,與此同時,小青圓也回來了。
她一身白衣,於人群中逆行過來,沙繆拉住了她,疑惑道:“你還跑去幹什麼?小青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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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圓想都沒想就掙脫開他的手,道:“我回去啊。”
眼看著小青圓進了那扇大門,沙繆罵了聲:“沒出息的東西,討飯討到了賀蘭闌手裡了。”
而賀蘭闌看到小青圓這時候才回來,便問道:“你又去哪裡瘋玩了?我看我真的應該給你多指派點事情做了,你實在不願意在這裡呆,也可以回你們赫敕琉去,省得一會在一會不在,白叫人還給你操一份兒心。&n ”
小青圓疑惑道:“你給***心啦?”
景衣走過來,對著小青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還好意思問?你們邊境一帶的流民到底是什麼野蠻的種族啊?好端端的,就一大群人湧過來,說起要我們拆掉城牆,那不是在說笑話嗎?你見過有叫人拆掉城牆的嗎?”
小青圓聳聳肩,道:“又不是我叫人來的,你衝著我發什麼火?”
景衣道:“不是你叫的你也脫不了干係,我看接下來得對你嚴格監管了,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不懷什麼好心思的,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把這裡當什麼了?”
小青圓反嘴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個話,是在說你自己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行了。”賀蘭闌終於開口制止道:“都別說了!”
“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賀蘭闌滿臉不耐,道:“你們兩個,景衣,我給你說的叫你給家裡寫信,不要再讓我催你。小青圓,罰你去後廚幫忙燒火,我看你真的是閒的了!”
賀蘭闌忍不住發了火,他的心思已經被這群突然到來的赫敕琉人給攪亂了,事實證明,這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他回到了房間,迅速找出紙筆,開始寫起信來:煙江長廊西北方向有動作,尚未確定是否西部有意製造矛盾,有待觀察,若有情況再向將軍稟明。
賀蘭闌將寫好的密信放進信封,他匆匆將信交到專門派送密信計程車兵手裡,道:“即刻送去東部大營,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