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啊~”江纓年頭也不抬,眼睛只盯在寒栩身上。
寒栩服下的藥丸確實是暫時止住了吐血,一整個下午他都安安靜靜睡著,江纓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該給他餵飯了,便吩咐後廚房燉了點清淡的湯送過來。
他照例扶起寒栩時,才發現寒栩身上穿著的裡衣早已被汗水浸透了。&n
江纓年嘀咕道:“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是蓋得太厚了麼?”
寒栩從被窩裡出來,就抑制不住地開始發抖,他緊緊閉著眼不願睜開,呢喃道:“冷……”
“冷嗎?”江纓年關切道:“這個天氣,怎麼可能會冷呢?”江纓年急忙將碗裡的熱湯給寒栩喂下去,這次寒栩吃下東西后的反應還算好些,不像之前那樣剛吃兩口就吐血。
“多喝點,喝下去就暖和了。”
江纓年看著寒栩喝完最後一口湯,就把他放倒,細心地為他掖好被子。
寒栩躺回被窩裡,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關吉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幅情形,道:“怎麼抖成這樣?”
江纓年迷茫道:“不知道什麼情況啊!出了好多汗,一個勁兒地喊冷,會不會是發燒了?”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寒栩的額頭,道:“摸起來也不算滾燙啊。”
關吉羽神情凝重道:“按時間,這會兒軍醫應該剛到京城吧?也不知道今晚他能不能問出解毒了方子來,這毒在寒栩身上多留一刻,就會多一分危險。”
江纓年攥緊拳頭,道:“寒栩安全地度過去還好,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哪怕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衝到真愚國王室裡,踏平他們的都城,殺盡他們朝中每一個人!”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寒栩的身體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他不再畏冷發抖,而是轉為滿頭大汗,面色坨紅。
江纓年不放心地搖了搖寒栩,試著喚他:“寒栩,你怎麼樣了?”
寒栩一直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他靜靜睜眼躺著緩了很久,才出聲嘶啞道:“好熱。”
“啊?又熱了嗎?”江纓年連忙將寒栩身上的被子掀開,隨便拿起旁邊的扇子,對著他。(下一頁更精彩!
輕輕扇著風。
關吉羽不放心道:“怎麼忽冷忽熱的,是軍醫給他服下那個藥的緣故嗎?”
不等江纓年回話,寒栩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房頂,道:“不止是身體熱。”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這裡也熱。”
寒栩似乎不能繼續忍耐那種難言的燥熱,他呼的一下坐起身來,用一隻手撐著床以此來穩住身子,他的額角和鼻尖上盡是細密的汗珠,此刻正微微地喘著氣。
江纓年發現寒栩不止是面色坨紅,就連眼睛裡,都佈滿了紅血絲,只見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死死盯著關吉羽!
那個眼神,些許迷離,些許讓人不自在。\./手\./機\./版\./首\./發\./更\./新~~
“喂!”江纓年變了臉色,對著寒栩道:“你幹什麼?”
寒栩還是不受控制地盯著關吉羽,並沒有因為江纓年出聲而轉移視線。
“看什麼呢?那可是阿羽!”江纓年皺了皺眉頭,毫不留情給了寒栩一記腦瓜嘣兒,“你是我的手足,但也不能搶我的衣服啊!”
寒栩被他這麼大力一彈指,直愣愣地栽回去躺下了。
就在關吉羽和江纓年看著他逐漸恢復常態,既不冷也不熱的時候,正欲離開回去休息,寒栩突然整個身體都猛地彈起,這一次,他來不及趴到床邊上,就不由得自己控制,噴出來一大口血。
霎時間他身上的被子都染上了鮮血,不止是床鋪,就連坐在床邊的江纓年,因為躲閃不及,臉頰也濺上了密密麻麻的血點。
寒栩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很久才能緩下來,他艱難地喘息著,像一條脫了水後瀕死的魚。
關吉羽當下便決定道:“今夜我們都別回去了,就在這裡守著寒栩,一直到明天早晨,我們就在這等著軍醫的訊息!”
二人皆是一夜未眠,翌日天剛矇矇亮,便有士兵送來急信一封。
關吉羽滿面疲憊,卻仍是欣喜道:“一定是軍醫發來的書信!快看看信裡面怎麼說!”
江纓年激動地開啟信封,兩個人都湊過去急著讀信。
那信上只有寥寥數語:此毒乃是極其複雜的烈性劇毒,京中無解,速去南部尋藥,莫要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