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項居安彙報完手頭的軍務,得到批准之後,關吉羽和江纓年帶上寒栩,準備踏上去南部尋藥之路。
對此項居安道:“還好是去南部,南部多為小國聚集,又無大的戰亂,也算是一片較為安寧之地,你們此去我也能少一些擔心。”
賀蘭闌也道:“你們只管放心地去,軍中一切我會全心全力協助大將軍來打點,盼你們早日回來,一切順利!”
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放心地走。
江纓年扶著寒栩上了馬車,經過一夜的折騰,寒栩吐過一部分毒血之後,面色已經如同一張白紙,唇上無半點血色,昔日墨髮星目英俊之貌,如今看起來少了許多光采。
基於他常年練武,體格上強於常人,此時雖毒氣入體,可還能勉強支撐著行走坐立。
此行江纓年帶著“一日不拿解藥,便一日不離開南部”的決心,雖然軍醫曾說過,體質好點的人能維持七到十日,若是身體差的,頂多只能將毒壓下三到五日。
江纓年不知道寒栩能撐幾日,反正他是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寒栩拿到解藥!
第一站是到南沁。
關吉羽估摸著差不多該吃飯了,便道:“要不下去吃點東西吧,寒栩的身體這樣,可別虧著肚子,多少得吃一點。”
好不容易回到南沁一趟,卻是這樣的原因。江纓年對著不遠處眺望過去,那是家的方向。他的表情很明顯地失落了一下,回頭答道:“嗯。”
關吉羽看出來他的落寞,試探問道:“想回去看一眼嗎?”
江纓年搖搖頭,道:“不了,二哥心思細膩,如果讓他知道了,又要擔心個沒完,算了吧。我還是想趕快到達南部,詢問當地人關於解毒的方法。”
“好。”關吉羽也沒再勸他,只道:“等我們尋到解藥了,一切都好了,回來的時候再回去看看二公子。”
“嗯。”江纓年攙扶著寒栩,慢慢走下馬車。
面前是一家菜館子,關吉羽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又要了三碗清粥。
這家菜館子在南沁這塊地方里,並不是多麼有名的菜館,論品酒吃菜的話,有點條件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吃飯。它開在來來往往一些長途快馬和馬車趕路的必經之地,在這用餐的幾乎都不是南沁本地人,大多是北衷京城和一些緒澧本地以外諸國的商人,需要中途歇歇腳才會停留在這裡。
江纓年給寒栩碗裡夾了一大筷子菜,道:“快吃吧。”
寒栩剛拿起筷子,耳邊便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喂,你們是要去南部嗎?”一位瘦瘦高高,面部蒙著一層金色邊紋淡黃色面紗的女子走過來,“也捎上我吧,我也要去南部。”
寒栩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不行。”
那女子不死心,解下面紗問:“為什麼不行?”她的語氣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質問,而是真實發自內心的困惑:拒絕我原因是什麼?
寒栩這才正眼瞧她,一字一句解答道:“因為馬車不夠大,只能坐三個人。”
那女子身著層層紗衣,不難看出身量纖細,她的身高比一般女子還要高出一些,眉眼細長上挑,面上未著任何粉黛,氣色卻賽過任何脂粉施然,唇紅齒白,眉色不畫而黑。
她雙手輕疊放在桌上,很自然靠近了些,身上散發著精緻香料的氣息,入鼻輕盈,沁人心脾。
江纓年疑惑地瞅著她,奇怪道:“為什麼要捎上你?你誰啊?”
“哎呀,擠一擠嘛,擠一擠總是坐得下的啊。”她站在在寒栩身旁,自我介紹道:“我不是緒澧的人,我是南部魁斯人,你們叫我阿水就行。就帶上我吧,路上多個人好多一份照應的嘛。”.br>
寒栩還想再拒絕,阿水已經不給他機會開口了。
她看了看同坐的江纓。(下一頁更精彩!
年和關吉羽,對著他們輕笑道:“哼,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這位同伴是中毒了吧?”說著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寒栩。
誰也沒想到她話鋒一轉,轉得這麼直白。
江纓年和關吉羽皆是心裡一驚。
寒栩雖確實中了毒,可外貌上除過臉色蒼白,並無任何異常之處。他的症狀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中了毒,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他患了什麼病身體不適而已。
能一眼看出他中了毒,絕非等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