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陣嘈雜聲,他走到門外,只見沈蕙領著下人正搬著一些東西,她自己手上也沒閒著,提著三隻捆好的烏雞。
“怎麼這麼多東西?”夏明鍾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烏雞。
沈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道:“這些都是我一大早去置辦的,你都帶走吧。”
夏明鍾看了地上擺放的一大堆東西,道:“這也太多了吧?”
沈蕙小心整理著地上散亂的補品,道:“不多不多,這都是日耗品,吃起來快得很。”
夏明鍾道:“嗯,好,這兩天我看有時間就去送一趟。”
他進屋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正準備出門,沈蕙又叫住了他。
“明鍾。”她不像昨夜那樣拘謹和猶豫,而是爽朗道:“其實,你不用瞞著我的,我都知道。”
夏明鍾轉過身,看見沈蕙衝他笑了笑,溫聲道:“你說的那個生病的朋友,不是別人,就是江弦,對嗎?”
“你能再和他見面,我是很開心的。”沈蕙道:“你能去看他,就說明從前的心結已經要解開了,而他也願意見你,這是很好的事情呀,你們兩個,本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沈蕙將地上的補品盒子認真摞起來,道:“明鍾,你想探望他,就大大方方地去,是我們對不住阿弦,你要贖罪,也該帶上我一份的。我打心裡也想跟著你一起去看他……可是好像不能了,萬一又刺激到他……總之,你需要什麼就告訴我,出出力我還是可以的。”
夏明鍾覺得眼眶一熱,嗓子乾澀,他清了清嗓子,道:“好,那就交給你了,阿蕙。”
夏明鍾去了六王府,剛進門就看到穎王正在喝早茶,他走了過去,穎王不自覺皺了皺眉,用手掩住鼻子,道:“唔,好重的藥味啊,你服藥了?怎麼一身的藥味兒?”.
“不是。”夏明鍾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道:“是阿蕙給家裡買了些補藥,我碰都沒碰,哪有你說的那麼重的味道?”
穎王聳了聳肩,道:“味道不重嗎?那可能是我最近新喝的那副藥味道太奇怪,弄得我鼻子太敏感了,聞到什麼都覺得味道重。”
夏明鍾問道:“又換新藥了?怎麼不早說,我讓阿蕙幫忙找合適的。”
穎王拿起茶杯,嗅著茶香,道:“不用了,最近讓人找了一個京郊的藥農家,那個藥農前段時間死了,所有的攤子就交給他女兒來管了,我看她那裡藥材種類還挺多的,反正來來回回也是吃那些藥,就當是做點好事,幫扶幫扶那家人了。”
“哦對了,午後那藥農的女兒就會過來送藥材。”穎王叮囑道:“到時候你親自去盯著點,有幾味藥需要好好儲存放起來,下面的人做事我不放心。”
夏明鍾道:“是。”
穎王用完了早茶就進去歇息了,夏明鍾坐在前廳裡,等著那藥農的女兒送藥來,因昨晚回家太。(下一頁更精彩!
晚,實在是沒有休息好,這會兒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夏明鍾坐了一會兒,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不僅沉沉睡了過去,還怪夢連連,一會兒夢到自己在深山野林裡一直跑一直跑,身後有無數只兇猛的山林野獸追著他,他無處躲藏,只能飛到樹上,可那要食人的野獸竟然開始一口一口地啃咬著樹根,樹木被啃咬得搖搖欲墜,夏明鍾在樹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樹木倒下,自己也從高處栽下去……
夏明鍾感到雙腿一軟,自己又到了山中的一處山泉旁,他的身上的衣服本就沾了很多血跡,正想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跡,看到眼前這處山泉,他欣喜地走過去,卻看到山泉裡竟然也有血,那是剛流出來不久的鮮血,顏色還是鮮紅的。
他往前又走了走,發現泉中有一個人,面朝下背朝上正浸泡在水裡,不知是死是活。
好奇心促使他過去,正要伸手將這個人翻過身來一看究竟,耳邊這時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呼喚:
“大人?大人!醒醒啊,大人。”
夏明鐘被這呼喚聲猛然驚醒,睜開眼發現年輕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身穿淺黃色布衫,配草綠色布裙,一身衣服皆是最低廉的那種布料。
見他醒了,那女子道:“我是來給王府裡送藥的。”
夏明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不耐煩道:“送藥停在門口就行了,有什麼事下人會進來通傳,你沒經過允許,怎麼自己跑進來了?”
女子無辜道:“我在門口逗留了好久,都不見有人,我這才只好自己走進來找人啊。”
夏明鍾走出前廳,到大門口一看,果然門口空無一人,守門的小廝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只好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紙筆,記錄一下這車藥材的品類。”
那女子卻攔著他,頗有些自豪道:“大人不急,我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她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夏明鍾,上面詳細列著所有藥材的品類藥性以及數量,字寫得不算好看但卻整整齊齊,清單做得很是漂亮。
是個細心的人。&n
夏明鐘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隨便問道:“你就是那個京郊藥農的女兒嗎?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連忙應道:“是,以前基本是我爹負責運送藥材,現在他已經不在了,就交給我來做了。我叫金蟬,後面有什麼事大人只管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