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宅子可比你家的兇多了,據說這整個宅子的人都被殺了個精光,連只螞蟻都沒放過。」
林燕芝忍不住吐槽:「你也真是敢說。」她曾聽千城說過,當初殺進來的便是南靖的人,這二皇子自己身上流著的,也有一半是南靖的血。.
秦天安自是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便收起了調笑的神色,正色道:「有何不敢說,我是大秦
的二皇子,自也是同他們一樣痛恨南靖的。」
見林燕芝不置可否,便做出了思考狀,問道:「燕芝,你說,我要如何才能除去這身上一半的髒血?」
他失神道:「如此是否就可以了?」他突然抽出手中的銀劍,往自己的手心割了一刀。
林燕芝嚇了一跳,很快就反應過來。
幸好最近都在照顧傷者,身上帶了布條和藥。
她急忙掏出,死死地給他按住那傷口,又撒上止血藥。
「你是不是傻?!先不說你這流的也不知是哪邊的血,就說你在人家這修好的宅子裡又弄出血光,比起慚愧,更像是在挑釁。」
她一邊給他包紮,一邊繼續道:「不管你再割多少個口子,流多少的血,你身上始終都流著南靖的血,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依我看來,你若真因此覺得慚愧,那倒不如將這血撒在戰場上,保護好大秦的子民,替他們償還當年死去的百姓將士。」
「說得有道理,真不愧是大哥的言官。」秦天安笑道。
林燕芝頓了頓,下一刻,故意用力地拉緊了給他包紮的布條,直到聽得他「嘶!」了一聲,才給打上個大大的蝴蝶結。
秦天安晃了晃手,那上面的蝴蝶結也跟著擺動了起來,他歪頭看著她,意有所指道:「甚好,我喜歡。」
林燕芝撇了他一眼,學著他,舉起手中的藥瓶,歪頭道:「不好,我不喜。」
秦天安不氣反而笑得很是放肆,忘形的要給她比個贊,指頭按在了手心上,忍不住又「嘶!」了一聲。
「該!」林燕芝懶得理他,徑自逛著。
她身後的秦天安卻不依不撓地道:「你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大哥,瞧瞧現在你身邊的我?」
她連頭都懶得回,只擺了擺手,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房門前。
不知為何,她不由自主地推門走了進去。
不難看出這是一間書房,她左走右逛的,身子像是自己有記憶似的,帶著她走到一牆壁前就挪不開腳步了。
秦天安打趣道:「你這是在面壁思過?」
林燕芝看著這堵牆,心中有著濃濃的恐懼,可她不知該如何說,便問道:「二皇子可知這牆原先是放什麼的嗎?」
秦天安搖了搖頭,他不是這屋原來的主人,又怎會知道。
就在林燕芝茫然的瞬間,她突然拉住秦天安,一起蹲了下去,又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秦天安用力地按下她的手:「你怎麼了?可是想起了什麼?」
林燕芝只一臉驚恐,緊咬唇瓣,直視著前方,額上開始滲出了冷汗。
秦天安心中有了猜想,便不再阻礙她的動作,果然,下一刻,她的手又覆了上來。
他配合著同她一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直視前方。
過了一會兒,他唇上的小手終於挪開,卻又拉起了他,很是焦急地帶他去到桌下,敲了敲,接著便見到那裡的下方出現了一條地道。
黑暗中,她像是來過似的,拉著秦天安一直順著地道走去,又像是身後有人追著,一刻都不敢多待的一直往前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