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簪子收好後,清咳了聲才又開口說:「可惜啊,燕芝你身上缺了點東西,這輩子都練不成的。」
「……我怎麼感覺你只是在坑我簪子?」林燕芝臉上慢慢泛起了止怒意,她叉著腰道,「你堂堂一個二皇子,怎麼老想在我這坑去東西?簪子還我!」
「這就當是慰勞我的辛苦。」秦天安一個側身,躲過她襲來的手,「我這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柳歆。」
柳歆連忙藏起眼中的好笑,低垂著頭道:「的確,女子無法……」
「柳姑娘是你的人,她自然幫你。」林燕芝撇嘴道。
「哦?燕芝如果實在不信,明日你大可找大哥一問,若是,這簪子歸我,反之,我便歸還,再多給你一枝。」
林燕芝想了想,感覺殿下肯定不會同他一夥,便點了點頭。
「唉——我的廂房被大哥佔去,怎麼辦呢?要不我今晚就在燕芝你這裡睡好了。」
林燕芝盯著他,扯起了緊抿成線的嘴,抬起了一腳,把鞋子脫下來拿在手中。
秦天安一看,深感不妙,慢慢挪動了起來。
果然,下一刻,只見林燕芝舉著鞋子追著他:「你這是在找抽——」
他嬉笑著躲開,柳歆同時攔住了她,他便趁機直奔出門外。
然後找店小二要了壺酒,坐在井邊,打了盆水,斂起笑容掏出了懷裡的那枝簪子,他死死地盯住上面突然多出來的一處暗紅,接著,他將簪子丟到水盆中。
他舉起酒壺往自己的嘴裡倒著,直到空了,他才將酒壺隨意丟棄,往水盆裡伸手把簪子給撈起,只見簪子變得潔淨了些,那處暗紅去了八九成。
果然是濺上的血跡。
他望著剩下的殘餘,又重新打了盆水,撩起了衣襬,將它浸在其中,待覺得乾淨了才擰了擰,仔細地把簪子擦了個遍。
可是他看這沾過血的簪子,不管它再如何潔淨,總覺得那上面似乎縈繞著絲絲縷縷看不見的怨氣。
這樣的簪子,又如何能讓她繼續戴著?
「公子,蘇二小姐被山裡的一戶人家強娶了,同一傻子拜了堂。」嚴銘忽然來到了他的身側稟報。
秦天安不感興趣地點了點頭,簡單地說了聲「賞」之後就將手中的簪子給了他。
「你現在去讓人打造一枝一模一樣的,明日早飯前我要見到。」
「是。公子,那這一枝?」
秦天安想了想:「熔了。」
翌日,無心睡眠的林燕芝頂著兩隻熊貓眼,早早就蹲在了房外,見門開了,她便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立馬站直了身子,邊看邊說:「殿下,你現在好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見秦天澤也同樣多了雙黑眼圈,沒什麼精神地對她笑說「沒有」她不禁疑惑地跟他說了昨日秦天安同她說的功法。
「殿下,所以你昨晚是在練功嗎?」
秦天澤的耳朵忽然泛起了可疑的紅,嘴巴動了又合,合了又動,幾番下來,還沒說出是否。
林燕芝他如此,便一副瞭然地說:「聽他說此功法雖好,可練多了會傷身,殿下,你可得控制點啊——咦?殿下,你臉怎麼又紅了?」
秦天澤霍地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後,終於肯說出聲來:「沒事……燕芝,昨晚我是在……」
「燕芝,你看,我這次可沒亂說,不過我想了想,這簪子我要來無用,還給你吧。」秦天安笑著拿出簪子抬手要給她戴上。
林燕芝一把拍開他的手,自己拿過胡亂戴上。
她又望向了自己的廂房說:「奇怪了,殿下你們可有見到她?她的包袱仍在卻一夜未歸,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秦天安哼笑了一聲,抱手道:「我不管她是出事了還是什麼,到了時辰,若她還未回來,我們便不等了,不能因為她誤了正事。」
「燕芝,不會擔心她,這一路上,蘇丞相也有派人在暗處護送我們,她不會出什麼事的,放心吧。」
林燕芝聽他們都這樣說,只好點了點頭。
待吃完早飯後,秦天安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收拾好東西,接著起程。
路上,秦天澤在馬車裡,抽出了信紙,想了想,動筆給蘇雲啟寫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