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天下之大,他竟無一技之長來傍身,雙眸不由失去了光彩。
“對對子只是小技,像顧先生教書育人才是大道,顧先生走不要緊,你還年輕,回老家去教書育人,多多磨鍊,遲早能夠超過我。”
秦小滿最終還是沒有落井下石,再將人臨行之前,氣到吐血。
顧士元頓時眼前一亮,再次朝他拱手一拜。
“大家莫要再送了,老夫去也。”
顧士元說著,從車上拿出一卷畫軸,遞到秦小滿的面前。
“這是?”
“此乃董家二人贈予我的名畫,畫此畫者畫技精湛絕倫,我原打算將它帶去老家埋於地下,如今還煩請秦先生,將它轉交給院長。”
顧士元看向書院之中。
“留給畫科的學生們觀摩學習吧。”
說罷。
也不等秦小滿拒絕,轉身坐到驢車,緩緩朝西而去。
“顧先生!”
眾學生們追了上去。
“回吧!”
秦小滿轉過身,看到顧士元瀟灑地揮了揮手,腰背依舊挺得筆直。
便知道顧士元甩脫了令他心陷囹圄的枷鎖,重獲自由了。
誅心誅完還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是一個能耐人。
可惜,選錯了對手。
“諸位,你們想送人可以,麻煩給我讓條路。”
秦小滿和顧士元算上剛才也只有兩面之緣。
算不上深仇大恨也沒有啥交情,自然不會像學生們一樣感傷。
他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其他學生聞言紛紛上路。
唯有胡德適,原本站在人群的最邊上,此時卻故意地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面前。
“秦先生,是你逼走了顧先生,你竟不在此地送他一程以示歉意?”
胡德適張嘴就開始道德綁架。
“歉意?又不是我讓他輸的,我贏了他還對不起他的意思是,我那天贏我也對不起你?”
秦小滿掃了一眼無話可說,只能乾瞪眼的胡德適,伸手往旁邊一扒拉。
大步往前走去。
“你站住!我也想和你重新辯論!我也不服!”
胡德適吶喊出聲。
秦小滿彷彿沒有聽到似的,無聲冷笑,繼續往前走。
有些人總是喜歡拿最高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別人,卻用最低的道德標準來對待自身。
面對這些人,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他的生命。
還想重新辯論?
你自己玩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