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斤,我跟你說,你小嫂子如今看著我都發呆。”
薛蟠一聽更是得意,仰起脖子一杯酒就進了肚兒,又對柳湘蓮道:
“湘蓮,咱不是跟你說,這人靠……
罷了罷了,我也不跟你說了,你啥都不靠,你這模樣的,披上麻袋片都好看,人比人氣死人啊。”
“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咱們還是說說衣袍的事情吧?湘蓮,你覺得如何?若是有什麼不合適的儘管提,我讓人改。”
之前將衣袍拿來的時候,薛蟠還是信心滿滿的,這會兒見了柳湘蓮,倒是覺得還有修改的空間。
“不用,這樣就挺好的,肩膀袖子都合適的緊,一點兒也不礙事,又幹淨又利落。”
柳湘蓮滿意的轉了個圈,將縈繞在心頭那張含嗔帶怒的芙蓉面甩到了一旁。
什麼嘛,還說找了他好幾年,這都幾日沒有來了,不就是和其他小姐說了幾句話麼,又當得什麼。
寶玉見兩人算是搭上線了,也沒有繼續管他們,讓小桃紅挑好的點心和茶上了,就起身朝著賞藝院後面走了過去。
霓裳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沒有完全痊癒,但是自己小心的挪動已經沒有那種刺骨的疼了。
中醫文化,博大精深啊,
寶玉也沒想到,文啟明的醫術這般好,居然只用了些柳枝就幫霓裳接了骨。
後來他也去查了相關的醫書,據說這柳枝接骨秘技傳自扁鵲,已經失傳數百年了。
(柳枝接骨在很多醫術都有記載,具體做法:把剝去了皮的柳枝整成骨形,柳枝中間打通成骨腔狀。
然後放在兩段碎骨頭的切面中間,代替被切除的骨頭,在安放時,木棒的兩端和骨頭的兩個切面都要塗上熱的生雞冠血。
再把一種能生長肌肉的“石青散”撒在肌肉上,把肌肉縫好,在接合部位敷上接血膏,夾上木板以固定骨位,便大功告成。
相傳植入骨中的柳枝,會漸漸鈣化,成為骨骼。)
文啟明也算是天縱奇才,居然只靠著零星的一言半句,將這門已經斷了傳承的秘技給摸索了出來。
只從這一點其實也能看出來,他有多在意腿有殘疾的事情,也是他的情況拖得時間太久了,若是再早一些,真的能治好也未可知。
剛走到賞藝院後面的小院,寶玉正準備找月盈姑娘問問霓裳的恢復情況,就被小院後門外的喧鬧聲給吸引了過去。
“……衛兄弟,你讓我進去,就讓我進去吧,我就看看霓裳,知道她沒事兒了我就離開。”
這聲音……是賈薔!
賈薔有些踩高捧低,但不得不說,若是遇到了事兒,也是個能屈能伸的。
平日裡見了衛大牛老是撐著一副管事兒的樣子,這會兒一口一個衛兄弟叫著,一點兒也不難堪。
“薔管事,你別難為俺,二爺說了,這裡不准你再來,你要是還這樣鬧事,俺可就不客氣了。”
說話的正是衛若蘭之前帶來的衛家軍的老部下,叫衛大牛的,聽衛若蘭說是一員猛將,若不是為了救兄弟摔斷了腿,走路有些長短腳,又接了照顧兄弟一家的事兒,也不會這麼年輕就退下來。
“衛兄弟,真的是二爺冤枉了我,我是什麼人,衛兄弟還不知道,我對霓裳痴心一片,又如何會害了她。”
賈薔像是一肚子委屈沒地方說一般,委屈巴巴的說道。
“是啊,你不僅對霓裳姑娘痴心一片,你還對月盈姑娘痴心一片,還有小桃紅姑娘,對了,就連青羽姑娘離開賞藝院,也是因為你的痴心一片。”
衛大牛這人是老實,但是卻不傻,不然也不會入了衛若蘭的眼,這會兒說起來直接不說,還扎心,直把賈薔氣得喘粗氣,指著他又道:
“你這莽夫,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整日裡討好那個武小小,不就是想當人家乾爹嗎?
你可別想了,人家月盈姑娘根本沒想過成親,要不也不會找個養女了。”
還有這一出?寶玉嘴唇彎了彎,又往前走了兩步。
這才注意到月盈正帶著武小小正蹲在離後門不遠處的花壇旁,蹲著收拾花草呢。
她估摸著也沒想到這一出,見寶玉一臉打趣兒,臉上緋紅一片,也不說話,拉著武小小就想要離開。
“看出來就看出來唄,老子樂意討好誰就討好誰,難道還要無關的人同意不成?再說了,老子坦坦蕩蕩的,總比那些三日一變,兩日一變的小人強。”
後門在一處極偏僻的小巷,因著平日有人看守,也沒什麼人會自討沒趣。
沒人聽到,衛大牛也沒什麼顧忌,斜了賈薔一眼,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