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殯的人還是很多的,總得數起來也有七八頂大的轎子,二三十頂的小轎子,連帶著女眷們坐的馬車什麼的,也有差不多六十七輛,再加上各色的執事,陳設,還有耍把戲的人,浩浩蕩蕩,也擺滿了整個寧榮街。
如此多的人,賈珍還有些不滿意,只說不少親戚古舊來往不及,葬禮辦得有失體面。
寶玉撇撇嘴,低下頭只不說話。是葬禮人少不體面,還是被抄家關進牢裡不體面?真是不知所謂,這樣的人居然是賈家的族長,賈家危矣。
送葬隊伍繼續往前走,前面是四座用綵綢搭起來的祭棚,每一個上面都掛著王府的牌子,第一座是東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寧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靜郡王祭棚。
看了四座祭棚,寶玉都不得不佩服這四家人的速度了,昨日才得了通知,既要來拜祭,又要搭綵棚,很時間管理大師了。
想到原著裡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寶玉的頭垂的更低了,這四家最後應該都沒什麼好果子吃,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他不想歸他不想,該來的事情總還是要來的。
見水溶親至,賈珍忙於賈政賈赦叫停了送殯隊伍,三人同去謝了禮,又過了一會兒,賈政就滿頭大汗的尋了過來,一邊讓他將孝服喚了,一邊又囑咐他一定要好好回話。
父命不可違,寶玉也只得跟在賈政身後朝著第四座祭棚走了過去。
怪不得不少同人文都把黛玉和水溶寫成一對兒,這水溶果然長得俊美非凡,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個頭更是比原身高上三寸有餘。
“寶玉見過北靜王爺。”
寶玉上前見了禮,又縮在賈政身後,並不說些什麼。
“名不虛傳,果然如‘寶’似‘玉’。”
水溶倒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又笑問:“銜的那寶貝在哪裡?”
“回王爺,在這裡。”
在賈政快要吃人的目光注視下,寶玉訕笑著將衣襟內的通靈寶玉取了出來,遞給了水溶身旁的侍衛。
這東西他本來是不打算戴的,奈何王夫人說秦可卿年少橫死,陰氣重,如果他不戴根本不允許他去寧國府。
水溶從侍衛手裡接過來,放在手心裡仔細一看,誇讚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裡不停吐槽,什麼寶玉?什麼流光溢彩?什麼天生就,鐫著文字?賈家的人腦子不會有什麼毛病吧?這灰裡糊塗的東西就是寶玉?
見水溶臉色變了數變,賈政也忍不住湊了過去,看清了水溶手裡的“通靈寶玉”,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光彩奪目的通靈寶玉怎麼變成這樣了?整個都變得黯淡無光就不說了,上面的文字更是被磨得幾乎看不到什麼了。
這也是賈政沒見過“磨砂”,如果知道了,肯定也會很“欣賞”這種工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