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寶玉急匆匆的出了偏廳,滿院子的搜尋去他的便宜爹和便宜伯父來,賈珍雖然輩分小,但是身份高啊,在場有資格勸又能勸得住的,恐怕只有賈政和賈赦了。
“李十兒,父親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賈政的隨從李十兒,寶玉急忙問道。
“二爺,二老爺在花廳,正在接待錦鄉侯、川寧侯、壽山伯三家,二爺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十兒扶住喘著著粗氣的寶玉,殷勤的問道。
花廳?寶玉眼睛一亮,越過李十兒就要衝進去,沒想到又被門口的程日興等人給攔住了。
“你們快些讓開,我找父親有事相商,急事。”
寶玉急得嗓音都變了,幾位清客都面面相看,偏程日興不依不饒,只拉著他一句一句的哄著,仿若他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寶玉幾乎要絕望了,正悔恨萬分之時,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玉兒,你這是在鬧什麼?”
寶玉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緩緩轉過身子,身後站著的居然真的是他剛剛遍尋不至的賈赦。
“怎麼了?有事兒告訴大伯父,莫要在此大聲喧譁。”
賈赦擰了擰眉頭,看著自己簡直要喜極而泣的大侄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大伯父,見到您太好了,您聽侄兒說……”
寶玉將賈赦拉到一旁,將賈珍要給秦氏用義忠親王棺槨的事情說了,又道:
“……大伯父莫怪寶玉危言聳聽,寧府和榮府同為賈家,這要是真的讓珍大哥用了那棺槨,賈家逾制的名聲可就洗不掉了,賈家一帆風順還好,真要是……”
“這話你是從何得知的?”
賈赦向來渾濁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直直的看向寶玉。
“這還用人教?大伯父該不會以為侄兒整日都是去家學玩樂的吧,書上寫了,夫子教了,侄兒自然就明白了。”
寶玉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賈赦這是起了疑心,不過也顧不得什麼了,又催促道:
“大伯父快些,珍大哥已經派了人去了薛家木店了,那棺槨真要是被送到了寧國府,別管最後有沒有用,被有心人知道了,可都是實打實的罪證。”
“你在這裡等著。”
賈赦深深的看了寶玉一眼,從一旁的王保善手裡接過馬鞭,朝著寧國府外面去了。
“呼~”
看著出了寧國府的賈赦,寶玉鬆了一口氣,覺得膝蓋都有些軟了。
賞藝院和家學的順風順水讓他有些飄了,這次操持這樣重大的事情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幸好他回來的及時,要不然……
想到後面有可能造成的結果,寶玉一身冷汗,又將板兒和墨雨兩個喚來,確定之前吩咐兩人辦的事情都辦成了,才微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