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不相信。
雖然在指力在木頭上刻字,也顯露出這道人有幾分功力,不過木頭不比石頭,這一手尋常二流好手便不難做到,可對面的魔教銳金旗主莊錚,乃是魔教五行旗主之首,還有數十名魔教好手掠陣!
便是一位一流高手來了,只怕也要嚇得望風而逃,想要只憑這一個退字……
方秋山心頭沒報什麼期望,倒是唐九兒,俏麗之上浮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她接過那一塊木頭,嬌聲道:“如此,我等便謝過子午大師了!”
道人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靜靜又復坐下,面朝神像,背對眾人,重新又恢復了那副死寂之態,彷彿外邊魔教一眾魔頭都不復存在了一般。
唐九兒邁步便欲朝外邊走去,方秋山卻是攔在了她身前,道:“你真要出去,出去了,便是死!”
在觀內還能借助地形埋伏,到了開闊地帶,面對那麼多魔教弟子,她的暗器發揮的威力遠不如在暗處。
“不出去便不會死麼?”
唐九兒展顏一笑,道:“待會他們真的拆了起來,咱們不還是等死,我瞧著大師不是凡人,他總不會也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咱們搏一搏又何妨?”
三人同處一室,以魔教之人的心性手段,是絕不會走漏一人的。
況且,唐九兒總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個道人身上,定然有著一個非比尋常的來歷。
方秋山放下了手,雖然他不同意唐九兒出去,畢竟只憑一個字想要讓一眾魔教魔頭退走,便是那位羽化登仙的張三丰真人也未必能做到。
可是唐九兒說的也在理,不試一試,只能是等死罷了。
溺水之人,便是根稻草也想去抓上一抓。
這塊木頭,眼下就是這麼一根稻草。
“還不出來嗎……”
等候許久,裡面卻一直沒有動靜,莊錚忍不住眉頭一皺,若非估計對方的暗器難纏,躲在暗處威脅比之明處大了何止一倍,他早便動手了!
看來,真得拆了這破道觀,這二人才會出來!
一念至此,他抬了抬手,正待發號施令之際,只聽得‘吱呀’一聲,那破道觀的殿門被開啟了。
一名千嬌百媚、氣質靈動的紅裙少女翩然而出,在雨夜之中,別有一股空靈清秀之美,而那扇門隨即閉上。
“九姑娘?”
莊錚笑了一笑,忍不住讚道:“蜀中雙姊,名不虛傳,姑娘的姿容,卻選擇與我明教為敵,可惜了。”
“誰可惜還不一定呢,莊旗主話別說的那麼早!”唐九兒鎮定自若的道。
對面雖然有一位一流高手和數十位魔教精銳,然而她一星半點懼色也不曾露出,彷彿心中真有極大依仗一般,這一下,倒是讓莊錚有些傻了眼!
難道,她還有什麼致命暗器不成?
莊錚心裡直打鼓,畢竟前幾日死在對方穿心透骨針下的那名藏地喇嘛,可是**寺高僧,武功業已臻入一流之境,雖說是被偷襲刺殺而死,然而唐門畢竟是名垂當世數百年的暗器世家,門中諸般犀利暗器數不勝數,死在其暗器下的高手也是難以計數。
這唐九姑娘可是唐門當代的掌上明珠,雖然年輕,可是保不齊她身上還有什麼保命之物!
莊錚當然不想死了,他心中打起警惕,面上卻不露聲色的道:“九姑娘若不想與我等動手也成,只需隨我等回光明頂上,住上一年半載,屆時自可放姑娘下山!”
“那我還有一位同伴呢?”唐九兒問道。
“是那位峨眉派男弟子嗎?”
莊錚笑道:“我明教只願意給唐門一個面子,峨眉派的話,便要靠手底下的功夫說話了。”
自從三年前佛道論武后,明教最大的敵人盡數消失,白眉鷹王勵精圖治,成功將天鷹教和明教兩大教派合流,明教聲勢蒸蒸日上,不過峨眉等一眾大派,依舊將明教視為死敵,滅絕師太多次下山斬殺明教高手,一直被明教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莊錚怎麼可能會放過峨眉弟子?
“那看來我卻是無福一觀光明頂風景了。”
唐九兒嫣然一笑,明麗動人,她道:“不過此地主人說,他想送給莊旗主一件禮物,莊旗主見了,必然會退避三舍。”
“讓我退避三舍?難不成是真武劍嗎?!”莊錚不屑的道。
張真人若在世,他見了真武劍絕對是調頭就走,然而張真人已然飛昇離世,當世之中,除了白眉鷹王的天鷹令外,便是皇帝老子的聖旨,他眼皮也不會抬一下。
“莊旗主一看便知。”
唐九兒胸有成竹的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莊錚初時還肌肉緊繃,怕這小丫頭藉機動用什麼厲害暗器,殊料入眼所見,只是一塊爛木頭,心中的警惕當即放下了一大半。
他撕下一截衣衫,包裹住肌膚,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木頭,細細打量,見得只是一塊尋常的爛木頭,除了中間刻了個字,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不禁嗤笑道:“就憑此物,也想讓莊某……咦?!”
他語氣陡然上揚,臉色豁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