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龜公有所反應。
醉仙樓三樓忽然走下來一人。
那人頭頂白巾,身著一件寬大的白袍。
半張臉被絡腮鬍子包裹,只留下一對深邃的眼睛,以及鷹鉤般的鼻子。
那人快步走下樓梯,尚未抵達一樓。
便從其口中吐出一道腔調異常彆扭的大周官話:「敢問這位大人,為何要阻攔我等正常營生?」
話語中,帶著一股不知自何處慣出來的高傲。
許奕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你是此地東家?」
「不不不。」大食商人連連擺手道:「我是,此地的,展櫃。」
「我還沒有問你!為何要打攪,我們,做生意。」
許奕眉頭一皺沉聲道:「讓你們東家出來見我。」
「憑什麼?!」大食商人氣憤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們,憑什麼,打攪我們。做生意。」
眼看大食商人越說越是氣憤。
絡腮鬍子上已然沾染了大量的唾沫。
天知道誰給他的勇氣。
許奕二話不說「噌」地一下拔出腰間斬淵刀。
飛快抬起右手,斬淵刀徑直地抵在絡腮鬍子喉嚨處。
「你還沒有資格質問我。」許奕冷漠道:「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們東家在何處?」
刀尖抵在喉嚨的那一瞬間,絡腮鬍子猶如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呆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好!」
不知自何處傳來一聲叫好聲,緊接著,整個醉香樓一樓大廳內到處都是叫好聲。
西域番商仗著朝廷優待,目中無人已久,做起生意來更是漫天要價。
醉香樓這等大勢力吃相還好看一些,有錢你就玩,沒錢你就滾。
一些小番商的吃相簡直不要太難看,強買強賣的情況時常發生。
總之不能問價,問價就必須買,沒錢就去籌集,籌集不上來就去借貸。
他們只管要錢,哪兒管你死活。
醉香樓之所以生意如此火爆,一方面此地舞姬質量卻是上等,另一方面則全靠同行襯托。
但,歸根結底,番商就是番商。
現如今,總算有人不慣著他們了,曾受過番商氣的新老恩客們自然是一陣心神澎湃。
許奕無視漫天叫好聲,冷冰冰地看向眼前的番商掌櫃,彷彿只要他敢不答應,下一刻便讓他認識認識花兒為何這般紅。
許奕也不想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但沒辦法,僅憑手頭的這些人想要在偌大的醉香樓搜尋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更何況,時間不等人。
想要快準狠地找到馮遊方,則必須使用非常手段。
「嗯?」見番商依舊呆滯,許奕不由得冷哼一聲,手掌微微前推,那番商瞬間吃痛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