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還在發愣,老郭同志一個劍步衝了上來,臉色激動地握住了彭教授的手:
“彭教授啊,啊呀,你好你好,咱們可是見到大神了。陳棋,老朱,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第三軍醫大學的彭教授,一顆星級別的,還是咱們國家的學部委員,燒傷外科的權威。”
真實的彭教授是1998年去世的,等陳棋工作時他早就不在了,所以陳棋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但一個學部委員就可以曉得彭教授的份量,因為學部委員就是院士的前身。
院士啊,一個院士跑到你們醫院來參觀,那還不被當作爺爺一樣供著,尤其越中醫院還是一家地方醫院。
所以陳棋也瞬間變臉,堆上笑容:“原來是彭教授,幸會幸會,久仰大名。”
彭永言也比較好說話,跟郭元航和朱火炎握過手後,又跟陳棋握了握手:
“你就是陳棋同志?久仰大名應該是我來說呀,你現在可是國際醫學會的雙理事,還是內鏡分會的副會長,這學術地位可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高多了,呵呵。”
學部委員是國內最牛,這國際醫學會理事可是全世界最牛,這個份量還是不一樣的。
雙方都彼此互相介紹了一番,急於知道越中醫院有什麼秘密武器的倪志華教授第一個忍不住:
“陳棋同志,我聽說你們越中醫院接手的兩個燒傷病人病情更復雜,燒傷面積更大,但救治工作一直平穩進行,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絕招秘方?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幾個老頭介紹一下?”
換了別人或許還有門戶之見,藏著掖著不給人知道。
但陳棋是要推動國內醫學事業進步,尤其想要推動規範化、科學化診療,所以當然是希望有越多人來參觀學習越好。
“行,幾位教授,那我們換下隔離服,我帶你們參觀一下。”
一大群人進無菌病房,裡面還躺著一個全身創面暴露的燒傷病人,這個其實是有點不合規的。
所以陳棋給這群老頭消毒的時候,是消了又消,並且由他親自做介紹,減少進去的人員。
彭教授、倪教授5人進入病房以後,瞬間就有了不同的感覺。
東山醫院這邊的病房因為在搶救病人,所以人進人出顯得亂糟糟,什麼無菌操作根本無從提起。
而越中醫院病房裡,除了病人安靜躺著外,就是機器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顯得安靜又有序。
其實這就是人工診療操作和現代化診療操作的一個最大區別。
還有一個明顯的區別,就是病床上的兩位病人表現得都很平靜,再比較一下東山醫院的兩位工人師傅,那隻能用哭天喊地來形容。
幾位老教授有太多問題想問,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陳棋開始介紹起兩個病人的病情來,當聽到兩個病人是自己在家用鍋底灰和中草藥當敷料,自己治療後,一個個都驚呆了有沒有。
這已經是一個生命的奇蹟了。
然後陳棋又介紹了入院後的治療,比如他詳細介紹了冬眠療法在清創時的應用,這又讓幾位教授第二次驚呆。
然後陳棋又介紹了入院後的補液情況。
彭教授眼睛又是一亮,“陳棋同志,你說你們的補液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是這樣的,我們參考的是重慶公式,也就是第一個24小時輸液量是,病人公斤體重×燒傷面積×燒傷係數,成年人是×1.5,2歲以上的兒童×1.8,另加再加基礎水分2000ml。”
陳棋看到西南醫院的彭教授嘴角往上翹,而東山醫院的倪教授嘴角卻是往下伸展,便來了一個反轉:
“但是,我們也沒有完全按重慶公式走,比如我們主張重度燒傷病人,晶膠比例是1:1。另外,我們第一袋液體上去,用的是高滲鹽水而不是等滲鹽水;還有一個,我們用的是全血而不是血漿或代血漿。
還有一個重要的區別,我們的補液量是不固定的,之前我所說的重慶公式只是一個參考,具體要補多少是根據病人需求來調整的,病人需求多少,我們是根據中心靜脈壓、肺動脈楔壓和等血流動力學指標來調整的。”
陳棋的話說幾個老頭一時消化不了。
因為越中醫院的治療,看似跟重慶公式接近,但本質上卻有很大的區別。
彭教授的興趣大增:“陳棋同志,你這簡直又創造了一個越中公式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