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中應重視對患者臨床指標的觀察,透過指標的變化來判斷復甦的效果,調整補液量。
燒傷休克期的液體復甦不僅需要“個體化補液”,還需要有具體的復甦目標,這就叫“目標復甦”。
意思是液體復甦要達到的終極目標為:
維持良好的血液灌流,提供有效的氧供,消除氧債,恢復正常的需氧代謝,中止細胞死亡,生命體徵平穩,血氣分析鹼剩餘(+BE)<6,恢復正常的心排出量,氧輸送>500&nL/m2,胃黏膜pH值恢復正常。
所以說補液很複雜,除了計算輸液量,輸液品種外,還要考慮方方面面,這樣才能挽救回重特度燒傷病人。
醫學這玩意兒,不是你喊著“人定勝天”就能救人的,救人是要講究科學方法的。
這也是八十年代燒傷面積超過60%就救不活的原因所在。
鏡頭繼續回到越中醫院的燒傷外科病房內。
就在陳棋靠在門框上恨不得一邊嗑瓜子一邊瞧熱鬧的時候,鄧長樂也完成清創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碰頭了。
陳棋知道對方是滬海來的專家,於是微笑著點點頭。
鄧長樂已經走過了,又退了回來,有點不確認地問道:“伱好,你就是陳棋同志?”
“呃,是,我是陳棋。”
陳棋以為又碰到了自己的一個粉絲,於是繼續微笑著點點頭:
“你是滬海東山醫院的?請問貴姓!”
鄧長樂一看這位傳說中的“敵人”居然這麼年輕,心中不禁感慨。
“我姓鄧,鄧長樂,是東山醫院燒傷外科的副主任,陳院長你這是……”
陳棋心想,鄧長樂?這名字聽了挺熟,一時也想不起來了,於是尷尬地說道:
“這不是想看看滬海專家們是怎麼搶救病人的嘛,本來這越鋼廠的工人是我們負責的,現在你們來了就你們負責了。所以我也想看看,滬海的治療方式跟我們有啥區別。”
鄧長樂心裡想笑,心想年輕人說話真是大言不慚,居然把越中醫院和東山醫院並列了?
“呃,我聽說這次越鋼廠傷員有38人,我們負責了這3個重傷員,其餘的輕傷員是你們越中醫院負責。不過重傷員和輕傷員的治療方案是不一樣的,你們學了也是白學的,這裡面太複雜。”
陳棋眨了眨眼:
“不不不,我們手上也有兩個重特大面積燒傷病人,一個Ⅱ、Ⅲ度燒傷面積達83%,一個Ⅱ、Ⅲ度燒傷面積達到了90%,而且是已經燒傷1個月才剛剛送到我們醫院。”
鄧長樂心想你當我是傻子啊?這麼嚴重的燒傷在家躺一個月沒死?
“呵呵,陳院長真會開玩笑,燒傷這麼嚴重怎麼可能一個月還沒有出事?這在國內外也沒聽說過呀。”
陳棋用嘴示意了一下:
“鬧,就在病房裡躺著呢,昨天剛收進來的病人,來的時候全身塗滿了鍋底灰和中草藥,就這麼在家拖一個月沒死,所以現在的病情比你們手上的越鋼廠工人更復雜。”
鄧長樂順著陳棋的提示,走到了另外兩間病房門口,這就看到了病床上正趴著兩個一大一小的病人。
他是專業醫生,一眼就看出陳棋所說的不假,燒傷面積的確非常巨大,可說一個月還沒死他有點不大相信。
突然他想到了為什麼陳棋要“偷看”他們東山醫院的搶救了,難道他是想比比?
想到這個,鄧長樂就真樂了,幸虧這年頭梁靜茹才11歲沒出道,否則他肯定會唱一曲《勇氣》送給陳棋。
“陳院長,你是打算跟我們比賽一下誰能搶救回病人的性命?噢,我明白了,看來陳院長對於越鋼廠請外院醫生那是相當不滿啊。”
鄧長樂說話的語氣那是高高在上,讓陳棋非常不喜歡。
自己可是國際醫學會雙理事,副會長,對方一個小小燒傷科副主任有什麼好扎毛的?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哪來的?
於是陳棋也不客氣了,笑呵呵說道:
“是啊,東山醫院燒傷外科在國內那是相當出名,否則越鋼廠也不會捨近求遠,不過我不認為越中醫院就差到哪裡去,現在好巧有這個機會,我也想見識見識東山醫院的水平如何。”
鄧長樂一邊走一邊揮揮手:“那越中醫院就好好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