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媒體教室外面,西岸俊太剛走出來,就被佐久田司拉到了樓梯口。
西岸俊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奇怪地問道:“佐久主任,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佐久田司咬咬牙,顯得非常著急:
“我們大意了,想不到這位華國來的醫生的內鏡水平這麼高,術式科研已經遠超我們東大醫院,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等他4臺手術完全成功,我們東大醫院的面子擺在哪裡?我們消化內就會成為全曰本,噢不,是全世界同行的笑柄的。”
東京大學醫學中心,做為全世界頂級的醫院,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經費用於支援醫生們的課題研究。
比如尼普洛公司為了支援東大醫院的內鏡課題,每年的贊助費高達500萬美元。
另外,醫院方面的經費,來自病人的捐助,每年光是消化科可以活動的科研費用就達到了上千萬美元。
你要想保持全世界,全國領先的地位,你就必須堅持科研,而科研是一定需要金錢的支援。
現在好了,給了你那麼多錢,結果你的內鏡手術課題居然還搞不過一家華國醫院。
華國越中這個城市,一般曰本人都是知道的,因為曰本人最喜歡的《蘭亭序》和陶瓷品“越窯”就出自越中。
華國已經夠貧窮落後了,越中做為華國的三、四線小城市,落後程度就更明顯了。
結果就是這麼一家曰本人看不上眼的小醫院,內鏡水平和內鏡科研居然遠超他們東大醫院,這說出去誰人不嘲笑?
恐怕就連那些贊助了N多金錢的富豪們也要多問一句:我們的錢都餵狗了嗎?
佐久田司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些華國醫生哪裡是上門學習來了,這分明就是上門踢館來了。
曰本人嘛,大大滴壞,之前因為輕敵讓陳棋大發神威了,那麼現在就到了使絆子時間了。
“俊太,你趕緊將第4個病人撤下來,換難度更高的病人上。”
西岸俊太瞬間懂了自家主任想幹嘛,於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小聲說道:
“主任你的意思是,第4臺原位癌切除術的難度不夠大,換一個難度更大的手術,最好讓陳醫生手術失敗,然後我們補救,這樣我們的面子就能保住了。”
“對,雖然這樣有違醫德,但當著全國這麼多同行的面丟臉,我實在沒辦法跟院方交待,更何況WGO的格瑞斯教授也親自趕來了,這會影響我們東大醫院在WGO領域的地位。”
曰本是內鏡醫療儀器最大的製造商和出口國。
東京大學醫學中心作為曰本最頂級的醫院,自然是內鏡相關領域最權威的醫院,那都是全世界有名的。
佐久田司教授的想法很簡單,你如果一家米國醫院超過東大醫院那也就算了。
但你一家華國醫院想超過東大醫院,這事是不能忍的,不光是面子問題,更關係到自己錢包的問題。
西岸俊太重重點頭:“好的,我聽主任的,那我們接下來安排哪個病人?”
佐久田司早在多媒體教室裡就思索好了:
“這樣,大藏次相的母親不是得了食管腫瘤嘛,這幾天我們還在討論治療方案,這位陳醫生不是無所不能嗎?那就把這位病人交給他。”
西岸俊太聽了人都抖了一下:
“佐久主任,這樣會不會有問題,畢竟病人的身份特殊!”
大藏省,相當於是曰本的財政部,大藏次相,相當於是財政部副部長,是有實權的。
大藏相的母親,人家老太太80多歲了,身體本來就虛弱,如果今天死在手術檯,或者手術失敗來個胃穿孔食管穿孔的,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到時陳棋就不是名譽掃地的問題了,而有可能上升為兩國糾紛的大問題了,甚至陳棋還有法律上的責任。
別忘了,陳棋在曰本可是沒有行醫資格的,因為事發突然,教學手術也沒有透過厚生勞動省的備案(衛生部)
這真要追究起來,給他按個非法行醫那是妥妥的。
雖然東大醫院,或者佐久田司本人肯定也會受到責難,但這種責難比起丟臉來,顯然更容易承擔。
“不管了,就按我吩咐得來,不過為了顯示我們不是刁難陳醫生,所有病歷都要完整給他,如果他知難而退就最好,我們的目的達到了,病人也免去了一次危險。”
佐久田司和西岸俊太在商量著怎麼使絆子,陳棋這邊手術做得那是又輕鬆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