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麗娟看了看後視鏡,奇怪地問道:
“姐,你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心情不好了?”
傻大姐輕嘆了一口氣:
“本來咱們家多熱鬧啊,現在老二去了非洲,老三老小去了省城讀大學,家裡就剩下咱們幾個了,怪冷清的。孩子們都大了,都要慢慢離開咱們了。”
陳一意摸了摸大姑的臉:“大姑,我不離開你。”
陳一心也不甘落後:“對,寶寶永遠陪著大姑。”
“嗯,真是大姑的好寶貝,來親一下,一人一個,哈哈哈。”
蘭麗娟等三人鬧夠了,這才正色說道:
“大姐,以前咱們家裡窮,我跟陳棋都要上班,小弟小妹還在讀書,家裡全靠你一個人維持。現在咱們家條件也夠好了,家裡還有小蓮在做家政服務,不用咱們操心了。
你今年也27歲了吧?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雖然陳棋不在,但他肯定也是這個想法,我們都希望你能倖幸福福的。你放心,無論你選擇什麼樣的男人,我們都會支援你。”
傻大姐一聽臉就紅了:
“啊呀什麼呀,哪有弟媳婦催大姑子嫁人的?你這是嫌棄我啦?哼哼,羞死人了。”
說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傻大姐總是為露出難為情的表現,這時候才會發現,她也不過是27歲的大姑娘。
27歲,在後世還在喝著奶茶,都著小嘴,在抖音裡裝嫩的年齡。
而傻大姐從16歲父母雙亡後,就用弱小的肩膀擔起了養家的重任,三個弟弟妹妹一個都沒餓死,全部都上了學。
在七八十年代,讓家裡孩子都能上學,真的是一樁了不起的壯舉。
而她自己的終身大事卻徹底耽誤了下來,在農村裡,像傻大姐這樣的女人,這時候早就是兩個孩子的娃了。
結果等到現在27歲,介紹都難做,哪裡還有這麼大齡的男青年呀。
“姐,我親愛的大姐,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做為女人,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到時你結婚了,讓陳棋再送你百八十個商鋪,有咱們這樣的孃家頂著,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傻大姐聽了低下了頭,顯然對於嫁人的話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回答。
蘭麗娟輕嘆了一口氣,看來給大姑子找男朋友的事情,還得她這個小姑子操心了。
“也不知道陳棋這時候在幹嘛……”
這時候陳棋正被黑人醫生皮埃特拉著,火急火燎朝汽車走去。
“噯噯,我說老皮同志,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花姑娘,你拉我幹嘛呀,想鑽小樹林呀,什麼事情說清楚。”
陳棋不願意走了,甩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他身上也夠髒了,多久沒洗澡了。
皮埃特一聽就急了:“陳醫生,這是萬分緊急的事件,需要你救命的大呀,現在大夥兒可都等著你呢。”
“啥事呀?你先說來聽聽呀,不說我可不走!”
陳棋是真不敢一個人離開,這難民營裡可還有40位手下呢,這些年輕醫生在黑人們眼裡,可都是一隻只鮮嫩多汁的肥羊,危險係數很高的好不好。
他可不想自己回來的時候,少了這麼七八十來個年輕醫生,那就是重大事故了。
皮埃特也無語了,看到沒辦法拉動陳棋,但只能蹲下來解釋道:
“我們弗里敦國立醫院來了這麼一位病人,那可是位大人物,是我姐夫的頂頭上司,副總l兼礦產部的部長姆貝基,開始的時候說上腹部疼痛來就診,醫生認為是普通胃炎給了一些胃藥。
結果一個月過去了,上腹痛反而越來越嚴重,開始伴有發燒,這下病人急了,你猜怎麼著?人家有家屬史,姆貝基的父親、兩個兄弟都是死於胃癌肝癌,可把姆貝基部長給嚇尿了。”
陳棋有點不明白:“既然懷疑是胃癌肝癌,那就做胃鏡,做b超呀。”
“問題就出在這裡,胃鏡做了沒有明顯異常病變,b超做了說懷疑是急性膽囊炎,肝裡有沒有問題不好說。到底是什麼病,內科醫生和外科醫生都快打起來了。”
陳棋鄙視地看向了皮埃特:
“就你們還是國立醫院呢,連個腹痛都不能確診?”
皮埃特有點尷尬,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