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棋莫名其妙的時候,茅春木卻一反剛剛的嚴肅,變得笑咪咪起來:
“最後副院長陳棋同志的分工嘛,我是這麼想的,陳副院長剛來四院不久,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我決定讓陳副院長分管婦女工作委員會,以及護理部的工作。”
於川東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辦公室裡眾人要麼低頭,要麼用筆記本掩蓋,反正不少人的肩膀都在一抽一抽的。
陳棋的嘴角同樣一抽一抽的,這是什麼鬼分工?分管婦工工作?還有護理部?這是讓他當四院的婦女主任?
他一個堂堂的大老爺們,去管計劃生育?管那群小護士?開什麼玩笑?
陳棋迅速明白,茅春木一定是因為侄子的事情進行報復,而且用的是陽謀,直接讓他陳棋成為衛生系統的一個笑柄。
所以陳棋的臉也沉下來了,火氣有點壓不住。
“茅院長,我覺得這個分工我有點難以擔任,我是臨床出身,我的長處也在臨床,所以還是分管臨床好。現在讓我去管婦女工作,我連我老婆都搞不定,怎麼搞得定醫院裡的廣大婦女同志們呢?”
呵呵,有人在輕笑。
茅春木也輕笑了:
“我們做工作,都是從不瞭解到了解嘛,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做這做那的,年輕就是資本,你只要沉下心來,善於傾聽女同志們的要求,這方面工作你也能快速上手的。
而且這個分工也是暫時的,等下次我們領導層有變動,咱們分工還是可以調整的嘛,對不對。再說臨床工作,衛生院才幾個醫生多少業務?不能跟四院比,所以我建議讓老同志分管更好。”
陳棋心想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暫時暫時,誰知道這個暫時是多久?
他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服從組織安排是這個時代的鐵律,他也不能隨意打破。
散會之後,邊主任嘆了口氣,神情落莫地離開了會議室。
陳棋則在院辦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說是副院長辦公室,也都是一些老舊傢俱,老的書架,老的檔案櫃,老的書桌,還有一張老的藤椅。
頭頂的吊扇是唯一的電器,茶几上放著兩把熱水瓶,就這是房間裡所有的陳設。
陳棋苦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雙條腿放到了桌子上,腦子裡想的都是自己應該從哪裡突破茅春木的“封鎖”?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陳琪同志,在休息呢?”
陳棋一瞧,是副院長黃瑛,連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
“黃副院長,哈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試試這椅子舒不舒服,你請坐,請坐。”
黃瑛是個快人快語的老太太,跟陳棋閒扯了幾句後,忍不住問道:
“陳棋,你是不是跟茅院長有什麼過節?你是以會搞業務聞名衛生系統,局領導讓你來四院肯定也是想繼續發揮你的長處,怎麼會被安排去分管婦女工作?”
陳棋有點驚訝這位老太太怎麼會問得這麼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