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的簡直令人......」他嘆息,垂首搖頭。「噁心。」
來昂·艾爾莊森似乎笑了一下,但又似乎沒有。他的大部分表情都被那些鬍鬚遮住了,唯獨眼眸明亮。而他的眼中也根本不存在任何怒火。
「他變了。」場邊的荷魯斯低聲說道。「若是昔日的雄獅於此,我們恐怕會立刻聽見他的咆孝,看見他奔向康拉德,用獠牙與利齒撕咬他......」
聖吉列斯並不回應,只是那神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憂慮。
「竟然是正面進攻。」
年邁的雄獅走回了屬於他的位置,他平靜地說:「我以為你會繼續採取你的老方法,卻沒想到你的劍術竟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你是在向我承認你輕敵了嗎?」
「不錯。」
雄獅點了點頭:「我的確輕視了你,我付出了代價......但這代價顯然不是你要的那一種。所以,繼續吧。在我和他約定的時間到來以前,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在你身上,康拉德·科茲。」
夜之主微微眯起眼眸,在下一刻狂奔而去。他的速度本就可怕,此刻更是快得如同一道光。劍刃平舉,空氣中傳來了可怕的聲響。面對這樣的攻勢,來昂·艾爾莊森卻並未有所反應。
【鑑於大環境如此,
羊攻罷了。
他轉身,舉起劍,彷彿未卜先知般地用一次恰到好處地格擋讓科茲致命的殺招無法得到任何作用。然後他旋轉了手腕,同時向前踏步,力量在瞬間彰顯。
夜之主輕笑著後退,不想與他角力。但是,獅子卻在這一刻鬆開了左手。
他揮拳——力量與速度在這一刻被完美地彰顯,緊繃的肌肉於拳鋒處傳遞出了磅礴的力量,將康拉德·科茲勐然擊飛了出去。
「繼續。」來昂平靜地說。
夜之主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臉。傳來的疼痛貨真價實,這意味著他剛才的確被擊中了。
有趣......
他無聲地笑了起來:「不,我們結束了,來昂·艾爾莊森——我已經得到答桉了。」
「是嗎?」
「是的,兄弟。」
康拉德·科茲大笑起來,他扔下劍刃,敞開懷抱。就這樣以毫無防備的姿態朝著來昂走了過去。他停在三步之外,嘴唇高興地捲曲:「怎麼,不過來和我擁抱一下嗎?」
仍然握著劍的雄獅神情冷峻地搖了搖頭。
「你這人真的很沒意思。」夜之主抱怨道。「總是如此,你為何不向聖吉列斯學學?」
「那你為何不向他學一學?」來昂回答。「說不定你也能長出一對羽翼。」
「哈!」
科茲尖利地大笑了一聲,隨後便化作黑暗消散了。戰鬥的結束與它的開始一樣只憑他的心意。來昂倒也並不意外他會如此離開,只是
轉過身,看向了黎曼·魯斯。
然後他舉起劍。
「到你了。「他平靜地宣告。「來吧,打上一場。」
「......」
芬里斯人什麼也沒說,只是來到場中,撿起了康拉德·科茲扔下的劍。昔日滿是樂觀與豪邁的眼中如今只剩下哀愁,他搖頭,將原本已經做好的架勢放下了。
「我不想打。」黎曼·魯斯說。「這沒有任何意義。」
「萬事萬物自有其意義,劍刃碰撞之間,真理也會一同顯現。康拉德·科茲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桉,但你還沒有——我也沒有。是什麼讓你如此的不安,黎曼·魯斯?」
魯斯抿了抿嘴,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握劍的右手開始緩慢地顫抖。
「平靜下來。」雄獅嚴厲地斥責。「你曾經打的我幾乎無法站立,但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甚至沒辦法保持握劍之手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