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
都囔著,佩圖拉博再度低下頭去認真勞作了。他揮舞鋤頭時的模樣彷彿是將它們當成了羅格·多恩,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雖然在這裡,他依然擁有比正常成年人強壯許多的體魄,但也受到了規則限制,不再能夠稱得上是‘基因原體’,因此他遲早會累的,實際上,他揮舞鋤頭的力道已經比兩個小時前要小了很多了......
男人心想,他正在折磨自己,以證明些什麼。
是啊,證明些什麼......人人都想證明些什麼。有人想要向我證明信仰的純潔,有人想要向我證明他們的忠誠,還有些人,只是單純地想告訴我,他們配得上自己的誓言......有太多人了。
犧牲者不計其數。
而我的兒子們也有些不同的事想要向我一一證明......固執、魯莽、過了頭的聰慧、陰沉、偏執、瘋狂、強烈的自尊心、將任何事都包容的病態溫柔。作為一個父親,我只給了他們糟糕的品質,他們身上能稱之為優點的東西盡是自己掙來的。
男人笑著嘆息了一聲。
+你呢?法師,你想向我證明些什麼?+
+去你媽的,老頭,你瘋了?+
+又是這樣,你總是會在受到這樣的‘威脅’時用言語來保護自己——但我是認真的,法師,你又想向我證明些什麼呢?+
在長久地沉默過後,他得到一個回答。
+這件事或許因你而起,始於你讓我免於一次良心上的不安。但現在,我只是單純地在為了那些犧牲的人而戰。如果我停下腳步,他們會恨我的。我從未想要向你證明一些什麼,我也不必如此。因為從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是平等的,不是嗎?+
男人站起身,握住鋤頭,催動著傷勢,讓它加速癒合。陽光刺眼而毒辣,他開始虛弱地喘息,這麼做意味著很多事,但都不是好事,可他必須如此。
犧牲者不計其數......不計其數......
他嘆息——憤怒地嘆息,然後握住這陣憤怒,將它存放進自己記憶的角落,讓它熠熠生輝,讓它永不停息地奔流。
然後他回答。
+是的,我的朋友。但你搞錯了一件事,他們不會恨你的。+
+......但我會。+法師回答。
法師睜開眼睛。
福格瑞姆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偽裝的很好,沒有露出半點情緒。只要他想,他可以是個非常不錯的演員。法師忘了這是誰的評價,但他同意此事。
巧合的是,我也可以是,福根。
法師微笑著問:“抱歉,我剛才在冥想,福根——你來了多久?”
“沒多久,船長。”鳳凰若無其事地回答。“另外,您可以把我的兒子還給我了嗎?帝皇之子的新兵們可還等著他們的教官呢。”
“你不能代替索爾·塔維茨教一教他們劍術嗎?”
“我想,我的劍術應該無法在他們身上重現吧......”福格瑞姆婉轉地提醒。“同一招攻擊,塔維茨會教他們用格擋來阻擋敵人,或是乾脆地避開。但我恐怕只會讓他們用更快地速度反擊回去......”
法師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得對,原諒我,畢竟我對劍術一竅不通——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不得不說,索爾·塔維茨上尉此次表現驚人。”
他眨了眨眼,福格瑞姆的心臟差點停跳了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法師發現了。
但他的下半句話推翻了福格瑞姆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