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手比約恩......如你所見,他是個泰拉之子,曾經和你的父親與你的兄弟並肩作戰。他之所以會被我放在這個小隊的名單上,是因為他的古老。”壘
“古老?”多恩似乎愣住了。“這...這算個什麼理由?”
“噢,相信我,多恩。”
法師笑了笑:“這是個非常站得住腳的理由,你可以去看看各個戰團所保留下來的聖物,多恩,我相信你會對這件事有更加深刻的瞭解。這是遙遠而黑暗的第四十個千年,與你的時代大相徑庭。我的意思是......”
他的笑容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一種冰冷的忍耐取而代之,還帶著些許因疼痛而造成的恍忽。多恩的視線出現了片刻模湖,他彷彿看見了一個燃燒的、痛苦吶喊著的人。
半秒後,這幻覺消退了。
然後他將其徹底忘記。
“神明不再是個虛構的概念了,多恩。”壘
法師接著說:“所以,越古老,越強大,不再是個玩笑話——這是比約恩被我選中的理由之一。如果你要問第二點,我其實只是單純地被黎曼·魯斯纏得沒辦法了,如果你要選個吵架的物件,你可以去磨一磨他的脾氣。”
“......好吧。”
多恩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件事非常挑戰他的理性與固執,但他願意聆聽。
這點很少見。多數固執者只是在笨拙地與世界為敵,但多恩不同,他的固執源自性格本身,並不意味著他不會聽從建議與勸告。實際上,羅格·多恩可能是採納下屬建議最多的帝國將領之一。
是的,也包括他們強制性讓他呆在旗艦上的建議。
“那麼,索爾·塔維茨呢?”多恩又問。“我知道他,也知道他做了什麼。我欽佩他,但是,他並沒有像比約恩活過一萬年。”
“是的,但他同樣特殊。”壘
何慎言做了個手勢:“如你所見,多恩。現有的帝皇之子人數稀少,但都是老兵。他們都是被弗蘭克·卡斯特從尹斯特凡三號上那持續了一萬年之久的折磨幻境中所解救出來的可憐靈魂。”
“而他們的新生,則是由我賦予。換句話說,索爾·塔維茨的身體中埋藏著些他自己都並不清楚的力量。”
多恩輕哼了一聲:“福格瑞姆真是好運氣。”
法師沒對他的這句話做出評論,只是聳了聳肩:“更多原因,請恕我無法向你講述。但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稍微向你透露一下他們的任務目標。你想聽嗎,多恩?”
“當然。”羅格·多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也是我來見您的目的之一”
“好吧,他們將要去——”
法師的面容變得虛幻起來,在多恩眼中,他的臉開始模湖,開始變成上萬個不規則的色塊。黑暗襲來,溫柔而輕巧地托住了他。壘
羅格·多恩就此陷入昏迷,靠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二十分鐘後,他將醒來,帶著兩個法師親口說出的答桉回到自己的駐地繼續他的思考。而更多事,他將永遠不必知曉。
沒有人應當知曉。
何慎言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又開始搭成塔狀並互相碰撞了,禁軍從他身後的陰影中走出,那隻曾經被法師重塑的右手正在散發著金色的微光。
“您要何時才肯停止這駭人的欺瞞?”利克託悲哀地問。
“當一切都完成的時候。”何慎言冷酷地回答。
“那麼,他們的任務呢?”禁軍又問。“為了讓星域另一頭的兩名原體直接跨過兇險的亞空間,您又做了些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利克託,你也不必為我擔心。我討厭這點。”何慎言頭也不回地說。“況且,火焰本就終將熄滅,不是嗎?”壘
禁軍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單薄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他正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