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萊昂?」
「怎麼了?」
「你怎麼能——」魯斯結結巴巴地說。「那可是父親啊,聽就聽,你好歹別參與進去啊......」
他越說聲音越小。
「父親做了錯事就不能說了?」萊昂不爽地問。「錯誤必須得到糾正,任何錯誤都是如此,任何人也是如此。他是我們的父親又如何?難不成你要讓我偏袒他嗎?」
「別難為魯斯了。」費魯斯罕見地插入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嗓音沙啞。「他信任你......所以覺得你會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
萊昂冷哼了一聲,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終究還是閉上了嘴,保持沉默。魯斯一直宣揚他與萊昂·艾爾莊森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後者始終未曾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過。至於到底好不好,或許能從這裡窺見一斑。
「那麼,他到底有多少種呢?」
阿爾法瑞斯感興趣地問——又或者是歐米伽——不,可能還是阿爾法瑞斯——等等,到底是哪個宇宙的阿爾法瑞斯......
算了,就叫他阿爾法瑞斯吧。
「你不能用凡人的標準去要求一個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人。」
察合臺可汗慢悠悠地說:「有又怎樣,沒有又如何呢?過往之事不可追,我們已經被各自的經歷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樣......他犯過的錯,已經被另一人彌補了,真是好運啊。」
他的話引來一陣附和,安格朗慢慢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朝可汗敬了一杯,後者坦然受之。
「那麼......」
話題的挑起者,荷魯斯又開口了:「最後的結論是,我們的父親的確有精神病。有人要反駁這個結論嗎?」
沒人表示反對,哪怕魯斯都沒有。他心虛地低下頭去,一言不發地給自己灌了杯酒。
「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他會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沒有開口的金言使者突兀地提起了這件事。
從表情上來看,他是真的相當好奇。
「你們也都知道,我來自另一個宇宙......我所認識的那個父親可沒有這麼嚴重的精神問題。他有
時的確會表現出疏離,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非常通情達理的。」
「那隻能說明你們運氣太好了。」
佩圖拉博憤慨地來了這麼一句:「我們就攤上個這樣的父親。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說,看著我們一個個痛苦的沉淪。要我說,他坐上那把椅子完全是自己作的!」
奧林匹亞之主越說越起勁:「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幹?活了這麼久,老謀深算,智慧超群,結果連最簡單的問題都處理不好!什麼樣的父親才能幹出這種事?」
說這話時,他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犯下的那些錯。這雖然很正常,但也讓一旁的羅格·多恩冷笑了起來。
「你就算了吧,佩圖拉博。你也沒比他好到哪去,你是我們中最像他的。」
「好了!」
荷魯斯立馬很有先見之明地打斷了佩圖拉博的施法前搖,隨後瞪了多恩一眼。他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那麼,今天誰洗碗?」
尊貴的基因原體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儘管他們擁有超群的力量,出眾的智慧與已經被治療的七七八八的超級心理創傷......但是,這些超人此刻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站起來拔腿就跑。
荷魯斯是跑得最快的那個,因為他是最先站起來的。
他們離開了房屋,在庭院內散步、游泳或交談了起來。彼此能聚會的時間不多,他們珍惜這短短的一天時間。今天不過只是常年戰爭中的一個寶貴時刻,當這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他們便會再次投身於這場看不到頭的遠征之中。
但是,這一次,沒人有怨言。
這一次,他們是心甘情願地為了人類這麼做的。
他們有了改變,有了不同。有的變得更好,有的成為自己本該成為的模樣,有的還在另一個宇宙彌補自己的遺憾......只可惜,那個造就這一切的人不在此處。
空蕩蕩的宴會廳裡,一道金光閃現。一個老人從中緩緩走出,沒有人發現他的到來。他笑了笑,沒有選擇坐在那把多出的椅子上,而是拍了拍椅背。
「很快了......」他低語著,隨後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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